谢雕翎见他神情如此,料知他必有甚么顾虑,当下道:“孟兄弟面前已是逃犯,说个刺耳的,过得是有目前没明日的光阴。这般度日,却要你今后如何立室立业,如何娶妻生子?你若不与我们当兵,迟早给人看破出身,到时定然悔怨莫及。”
顷刻间两人掌力订交,砰地大响。
孟东庭赶紧举起茶碗,回敬一口,叹道:“各位大哥如此见重小可,却要我如何回报?”他自分开武家以来,所见都是乡民百姓,未曾与人谈天谈笑,此时路遇这等豪杰,表情说不出的荡漾。
孟东庭闻听此言,浑身高低一震,如遭雷击,想起武千鹤,顷刻一阵酸楚,心道:“是啊,如果让千鹤晓得我一世都是这般替人打官司度日,她要如何想我?现在虽说我已不能再赴科考,但当兵效力也是为国为民着力,殊途同归,又何需求判高低呢?胡将军如此厚爱,目下也只要当兵,才不管帐较我这逃犯身份,并且这一起北去,说不定还能到京师去找欧阳大哥。只是文不成、武却就,真是本身做梦也想不到的。”
谢雕翎啐了一口,道:“孟兄弟,少听他胡说,我们兄弟已经跟了胡爷,投了军,此次回山,是要前去清算人马,随胡爷开赴西北火线的?”
“方才我已试过孟兄弟的工夫,没想到内力深厚、拳脚纯熟,又是大大出乎我的料想,像你这般允文允武的人才已未几见。他奶奶的,我到安庆军入耳人提及你和熊总兵一番高谈阔论,所谈兵家方略竟把他给噎得哑口无言,好不痛快!哈哈。”
谢雕翎却摇了摇手,向孟东庭道:“当时我们兄弟听胡爷提及有一名高才大贤替他解了围,内心非常讶异,便连夜兼程赶到南都城,找了很多人四周打问,这才传闻是武家的一个书僮给解的。我与刘兄弟心下猎奇,就暗里到武府探看,才晓得你被他们栽赃诬告,已经分开了南京。”
约莫一盏茶工夫,胡应龙仰天大笑,将掌力一撤,道:“好!想不到孟兄弟真力如此深厚,佩服!佩服!”
孟东庭见胡应龙如此说话,心中讶异,正待回话。只见胡应龙向孟东庭躬身一礼,拱手道:“鄙人做事向来鲁莽,惊吓了孟兄弟,还乞包涵。”
孟东庭听他赞成本身,呆了半晌,跟着叹了口气,黯然道:“孟某一贯逞这口快,向来都是获咎人多,奉迎人少。胡将军何必为我摆脱?”
他举起茶杯,道:“本觉得天下承平多年,已然无人能知兵法,谁晓得陋巷当中,方有卧龙!来,老胡再敬你一杯!”说着举起杯来,一口喝干。
孟东庭啊地一声,退开一步,颤声道:“胡将军是要我插手盗窟?可你是朝廷的游击将军,莫非也做那打家劫舍的活动么?”
胡应龙微微一笑,道:“孟兄弟,既然我们这般有缘,不如你便随我们回山吧?”
孟东庭听他二人这般推许本身,心下打动万分,道:“实在是我心甘甘心作那书僮,诸位豪杰千万别这般想,可真折煞小人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掌向内,运起十成真力,呼地一掌,重重向胡应龙推去,拼着本身脸面给抓伤,来了个围魏救赵。
那胡应龙哈哈一笑,一脸轻松的说道:“无妨事,那狗贼何如我不得,只是他背后的主子却不好对于。”
紧接着他指着孟东庭,向谢刘二人道:“孟兄弟乃是个才调横流的读书人。若非那日他想到妙法救我,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找到你们。说来讲去,孟兄弟都是我们的大仇人啊!”言语中对孟东庭非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