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面色凝重,此时两边和谈已定,说好足发冠带不能沾地,先到墓碑者为胜。这端方如此方向谢雕翎,两人若要比试,孰强孰弱,便三岁小儿也看得出来。本身剑法虽高,倒是难以取胜。
眼看谢雕翎已然冲出,便要挨上墓碑,李南星情急之下,手中长剑用力掷出,便朝谢雕翎扔去。
这招剑法实在不易,想那针尖何其之小,便在神定气之时,要以长剑对准针头一点,也非易事,何况此时正在激斗之间?更何况此时要以剑针相抵之力,让身子高高弹起?若非使剑之人内力浑厚,剑法高超,决计没法办到。
谢雕翎见他竟有如此奇招,也是一惊。
李南星心下也是赞叹,暗道:“此人箭法高不成测,我可要打起十二分精力了。”
他见李南星已向盐引扑去,情势大为危急,心道:“便拼个两败俱伤,我也不能让你平白到手!”他搭起弓箭,一箭便往盐引射去,只听刷地一响,那箭射中盐引的上角,箭势劲急,远远往山坳处射去。
谢雕翎见他赶在前头,却不惶恐,举起弓来,劈劈啪啪地连着射出五箭。这五只箭准头甚差,没有一只朝向李南星射去。
谢雕翎听得背面风声劲疾,晓得李南星以长剑来袭,赶紧哈腰闪避,呼地一声,那长剑刺了个空,便朝墓碑飞入。
谢雕翎见他低头考虑,晓得他别有诡计,笑道:“李兄啊李兄,你可别在我面前玩花腔!你先把怀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墓碑之上,先得者胜,拿了东西便走,免得你输了忏悔。”
本来李南星这剑还成心图,不但是要劝止谢雕翎,还要靠着剑上的劲风,将盐引带到身前。
谢雕翎看在眼里,却不禁止,脸上神情甚是轻视。
公然李南星旧力已尽,人便往地下坠去。眼看双脚就要触地,忽听他笑道:“只要身子不着地,便不算犯规吧!”内力狂涌当中,手上长剑挥出,只见剑尖在束红云的针尖上一点,身子又重新高高飞起。
但李南星给谢雕翎这么一缠,已然坠后。
谢雕翎看出他的企图,说道:“不敢光驾李兄!这戋戋的几步路,便由我代庖吧!”说动手上铁胎弓一挥,直往他手上盐引卷来,跟着弯弓搭箭,那盐引跟着无头的羽箭稳稳地往前飞去,悄悄巧巧地落在墓碑前的供桌之上。
李南星见了此人的轻功,心下也是一惊,暗道:“此人轻功如此之高,我要如何胜他!”看来此人脚下定是练了甚么外门工夫,这银针才刺不穿脚板,本身若要依样画葫芦,那是千万不成能的。
李南星此时身子已然下坠,目睹两脚便要触地,待要以剑抵地,重新跃起,却又见高低摆布已然被飞箭锁住,非论本身往哪一方腾跃,都会被来箭射中,正中间那只飞箭,更是射向本身关键。他见情势不好,猛地剑花一挽,半空中闪出七七四十九点寒星,登将身遭飞箭斩落。
李南星见过谢雕翎的武功,方才此人从树上射过一箭,箭法已然出神,绝对不好对于。贰心下深思:“不管此人武功如何,这局我是赌定了。只要能迟延些时候,等道坤师兄到来,两边气力旗鼓相称,到时带着束红云逃命,也不见得危难。”
这手重功一露,已是威镇当场,顷刻场中世人无不大声喝采,都感非常佩服。
这五箭都附上浑厚内力,来势非同小可。
锦衣卫世人见他顺手一箭,便将盐引稳稳地奉上十来丈外的供桌,此人箭法通神若此,实是难能之至,无不暗自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