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红云领教过他手上弓箭的短长,听了这话,怕他背后放箭偷袭,竟不敢稍移脚步。
姜擒虎立刀摆个流派,叫阵道:“中间如果不敢报上姓名,那也就罢了!我姜擒虎从不杀知名之将!”
那人毫不睬会,弯弓搭箭,刷地一声,对着束红云射来。
俄然远处山丘一亮,无数火把高高举起,竟有千军万马埋伏在内。世人脸上变色,都今后退了一步。
世人见此处距凉亭稀有十丈之遥,都觉此言不成思议。
束红云嘲笑一声,回身躲开。谁知那箭忽地在空中转了一圈,竟然朝她追去。束红云花容失容,她平生从未见过这等短长的箭法,顷刻只要着地滚蛋,弄得狼狈非常。
谢雕翎微微一笑,道:“究竟中间身上带的是甚么物事?可否借来一观?”
姜擒虎忙道:“诸位大哥,我们的买卖还没做完哪!我另有一个大奥妙奉告啊!”
谢雕翎见世人面带讶异,便微微一笑,道:“不过天下虽大,也没人练得这等的好轻功。为此我特地容情,如果人在半空,支撑不过,便可在这毒针上踩个几下,也不算违规,如此可好?”
正想间,忽见“千手女娲”束红云往他走近几步,神情鬼鬼祟祟,不知意欲如何。
谢雕翎大笑道:“你如果不赌,这里三千兵马都要取你的命!”
谢雕翎走上两步,喝道:“你说是不说!”
李南星虽在困顿间,仍不失架式,当下傲然道:“莫非中间要考较我的剑法?”
姜擒虎猛见如此邪门的箭法,直是大吃一惊,喝道:“来者何人?何不报上姓名?”
只见那谢雕翎摇了点头,对那虬髯男人说道:“铁柱,来之前胡将军如何说的?你这憋不住劲的猴性子要改一改了。”
谢雕翎哈哈一笑,说道:“李兄这般胆怯,今后要如安在朝廷上混?你若与我对赌,赢了你尽管走,谁也不会拦你。如果输了,嘿嘿,那也坏不到哪去,不过是把东西交出来罢了。”
姜擒虎晓得无可顺从,惨笑一声,只要站立不动。
李南星心下一奇,想不到这谢雕翎对朝廷之事如此熟恁,不知此人在干匪贼前是何来源。
一旁姜擒虎见李南星自承成分,赶紧趁火打劫,道:“他岂止是天师传人?此人还是本朝兵部武选司的李郎中哪!此人乃是一大奸臣,你们千万别放过了他。”他猜想这群匪贼必然悔恨朝廷命官,便戳穿李南星成分,让他们自相火并,到时便有逃命但愿。
那人嘲笑道:“无耻狗官,轻贱妓(调和)女,如何配问我的姓名!”
一旁刘铁柱抬高了声音说道:“大当家,胡将军跟我们说过,他们杨侯爷府里有两员大将,一人便是胡将军本身,另一人便叫做李南星,怕就是面前这位吧!”
李南星点头道:“这个天然!却不知我们要赌甚么?”
李南星见势头不好,他虽不是锦衣卫一伙,但也是朝廷命官。这些匪贼强盗视官如仇,殛毙朝官如同家常便饭,到时若被他们押上山去,就算留得一条性命,师门颜面必也尽失,当下吃紧运转神功,使药力加快。
“红脸李广”举起大弓,刷地一箭射去,顿时射中姜擒虎顶上的帽子,箭势微弱,带着那帽子远远飞了出去,直中王公坟旁的一根木柱。
李南星点头道:“中间非常风雅。”
漫天夜色中,皓月当空高挂树后,那人双手抱胸,神情傲然,仿佛天将下凡。
李南星还是点头,说道:“鄙人生性怯懦,向来不与人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