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移步到外。
李泌点了点头,大步而去,走到约莫六七十步的模样以后,转过身来,看着陈长平。
陈长平收弓,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诸人,躬身道:“献丑。”
在世人骇异的目光当中,羽箭在空中竟然成一个弧线射出,自左边绕过了李泌,方才射出第一箭,第二箭又是离弦而出,这一箭倒是自右边绕过了李泌,两箭一前一后,伴跟着叮叮两声,两枚铜钱高高飞起。第三箭倒是没有甚么花腔,但这一次陈长平射的却不是铜箭,而是系着铜钱的丝绦,一箭飞过,丝绦自中而断。
陈长平浅笑着举步向前,走到远处大树之下,从侍从手中接过铜钱,竟然是将铜钱系在了一条线上,看得世人迷含混糊,这是要一箭穿三钱吗?
正待出言斥责喝退厉海,李泽已是大笑道:“长平善于北地,虽有薄名,但却何尝与天下豪杰相较也,神策军,国之柱石,厉将军更是其中俊彦,能向厉将军就教一番,胜固欣然败亦喜,以武会友,何尝不成也,殿下,你感觉如何?”
仿佛有占便宜的意义呢!
“你也传闻过这柄弓吗?”李忻笑问道。
“殿下,卑职有一言。”东都防备使牛辅仁俄然站了起来道:“宝剑配懦夫,美女配豪杰,厉将军,陈将军都是使箭妙手,无妨将天怒作为本日二将比拟的彩头,谁胜,这柄天怒便赏赐给谁,可好?”
公孙长明点头道:“鲁连是唐初之是的大匠,平生所制名弓无数,但其成绩最高的,便只要两副,一副是神罚,一副是天怒。神罚当年为三皇子所得,天怒为太子所得。厥后三皇子兵变,此弓射杀太子部下无数,太子诛除三皇子以后,便将这副神罚一刀断为两截,与三皇子埋在了一起,自此人间便只剩下天怒了。称其为天下良弓之首,亦不为过。倒是想不到这柄弓,竟然落在了李忻之手,陈长平这一次倒是捡了一个便宜。”
他是真不晓得鲁连是谁,话说那些年里,他的存眷点也不成能放在一个工匠身上。
“客随主便,便请厉将军先来!”陈长平道。
此言一出,厉海脸上顿现羡慕之色,陈长平也是大喜过望,回身向李忻躬身道:“敢问殿下,但是昔日鲁连大师所制天怒?”
“陈将军本日未携常用弓,厉某不占这个便宜,这两张弓,都是二石弓,先前还在武库当中存放,此时才取出来,将陈将军验看。”厉海伸手表示。
“当然,习箭之人,岂有未传闻过神罚,天怒二弓的。神罚已毁,人间便仅剩天怒,只不过一向不显于世,不想尽在殿下之手,长平也只是听徒弟说过,鄙人师尊平生觉得亲见此弓为憾呢?”陈长平喜道。
走返来的陈长平笑道:“厉将军神技,三箭三落,不过我如照此办理,仍然是难分胜负,以是就换个花腔儿,以搏诸位一笑。”
“古有百步穿杨,本日我们邯郸学步,百步穿铜钱吧!”厉海转头看向陈长平,“不知陈将军可有异义?”
他倒不是在乎胜负,但赢了,天然比输了好。
上首的李忻接口道:“李帅,本王固然不善弓羽,但却有收藏好兵器的风俗,库房当中藏有一副好弓,本日便送于陈将军吧。来人,去本王武库,取天怒过来。”
“公孙先生观神策军如何?”
“将领还是很不错的。”公孙长明点头道:“便是那厉海明天虽有挑衅之意,但胸怀也还算过得去。神策军的战役力,仍然可算是这天下第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