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鼓响,脚步声微一停顿,接下来便变成了跑步之声,在世人的视野当中,一排排的全部武装的士坐从营外涌了出去,在转眼之间,便已经从一列列的纵队变成了横队,前排立盾,后排竖枪,最后排,竟然另有一排弩手。
这一下,不但文松本身懵了,四周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个也全都是懵了。
梁晗伸脱手,拍了拍小虫的脸庞,“千军万马当中杀出来,你都没掉一根毫毛,明天竟然被人揍到了脸上,这如果说出去,李德要气得去跳河。”
不过这还不算完,梁晗操起手里的鞭子,雨点般的便落了下去。
文松终因而被入骨的剧痛给打醒了,捂住头脸大呼道:“本官是吏部侍郎,是四品命官,是朝廷忠臣,你敢殴打于我,太傅不会放过你的,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最后,梁晗已是声色俱厉,冷厉的目光从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脸上扫过,直看得那些民气虚得低下头去,脚步也是不由自主地在后退。
马蹄声得得,梁晗面罩寒霜,从兵士以后越众而出。
小虫摇了点头,他看得懂官服的品级,但却不熟谙面前的这小我。
“老子是吏部侍郎文松。”中年男人昂着头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以及那些不知所措的武威兵士,“你是几品武官?”
梁晗翻身上马,上高低下地打量着披头披发脸上带有着几道血印子的小虫。
“是。”小虫一挺胸大声报命,回身走到一侧,就在众目窥窥之下,往地上一趴,立时便有两名流兵上来,手脚利落地扒了小虫的裤子,抡起手中的棍子,噼里啪啦的揍了起来。
小虫惭愧难言。
“他们算那门子的朝廷命官?”梁晗哈地一声笑,斜眼看了一眼小虫:“你,执勤不力,丧失兵器,辱我军威,滚下去领十军棍。”
“本官的确是打了他一巴掌,不过是本官略微给他一些经验……啊……”文松一句话没有说完,梁晗已是一把掌扇了畴昔,梁晗的手劲儿何其大,这一巴掌畴昔,立时便将文松原地扇得转了好几圈,守和啪哒一声跌倒在地上。
小虫昂首欲言又止。
文松等人步步紧逼,小虫只能步步发展。
“我会上奏折参你,参你!”已是鲜血淋漓的文松喘气着道。
宏亮的号角之声突然在营外响起,随即,隆隆的马蹄之声传来,喧闹的人群顿时微微一滞,旋即便听到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和口令之声。
“我们都是朝廷命官,都是面子的人,都是对朝廷有功的人,现在把我们当罪犯一样关在这里,是甚么意义?”
挨着军棍的小虫一声不吭,在场的兵士也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倒是以文松为首的一大群朝廷命官们看得眼皮子直跳。
“这么说就是你罗!”梁晗截断了对方的话。
“这个……将军有所不知,这个小军官不知天高地厚,竟然……”
田波一瘸一拐地走了畴昔,蹲在文松面前,笑嘻嘻隧道:“这位文侍郎是吧?下官是太傅派到卫州来专门欢迎你们的,转头你有甚么奏折,无妨交给我,替你转交给太傅。”
梁晗大笑,抬脚将他在地上踢了几个骨碌,大声吼道:“来人啊,军医呢,军医在那里,给这个杂种裹伤,好让他有力量写奏折参我,老子等着你。”
这些人不断地说着太傅如何太傅如何?他总不能开口说你们想得太美了,太傅压根儿就没空理你们吧?这战俘营里,就这报酬,就这些经费,作为武威军官,他那里敢贪一文钱?
小虫倒是没有见过这类步地,看着一大群红袍的,青袍的,白袍的官员一层层的围了上来,一张张嘴巴不断地开合,只感觉脑袋撤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