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玄在山脚下停下御剑,寻到一条山间小径,足不沾地,向上走去。那歌声还是不断,唱道:
明潜真君哈哈大笑,立即对这精灵的小东西爱得不可,抚掌道:“好一个饿了要吃,好一个身上好欢愉!这便是吾等的欢愉啊……”他立即唤道,“阿竹!带小娇客去用饭,小五不是最喜好垂钓嘛,去找小五,”他点了点娇娇的小脑门道,“你可不晓得,我这溪水里的蓬蓬鱼最是鲜美,却最是难钓,只要小五才气钓上来,我让他钓给你吃,好不好?”
“明潜真君有礼,太和灵端峰紫蘅前来叨扰,这是吾徒夏承玄。”她打量着面前的明潜真君,发明他并未以灵力保持身材机能,但一身狂放萧洒之态,已有神仙之相。
见过明潜真君的弟子后,阮琉蘅才提及本身的来意。
倒是在表达仆人赞美来者的风采,但愿客人不要介怀庙门粗陋,亦不必客气,因为仆人家啊,已经将你们当作了知音。
那歌声更加清澈,带着聘请之意唱道:
阮琉蘅悄悄点点头,三日论道,她与明潜真君皆是痛快,相互都是光风霁月的人物,相互赏识对方。
明潜真君看着娇小敬爱的娇娇,捋须而笑,伸出刻薄的手掌。
明潜真君下颌长须,满头已是白发,但毕竟是元婴修士,身材却无老迈之态,非常健旺,他回身对着主殿说道:“阿竹,接待高朋。”然后对劲地捋须,大袖一挥,无数金色小花朵朵落下,风中充满了宁神的檀香,他便在花雨中带着阮琉蘅及夏承玄,向上走去。
不过论道被打断,阮琉蘅也是见机的人,何况她晓得夏承玄亦惦着秘藏,因而起家道:“多谢先生照拂娇娇。”
有厨娘打扮的布衣女人,有农夫打扮的黑脸男人,有屠夫打扮的赤膊壮汉,有双手抱着钓竿心不在焉的少年,有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有中年富态的管家,有满身包裹在黑衣脸都不露的奥秘人,有一脸冷峻却拎着扫把的帅哥,有捧着书读得点头晃脑的墨客……最妙的是,内里另有一个摆布双手各持一块猪肘大快朵颐的秃顶和尚!
清波流兮潺潺;
阮琉蘅是通透之人,对如许的别致的理念有一种见猎心喜的感受,她解下佩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剑光,对曰:“天下三千道统,汪洋捭阖,仪态万方,道中有道,万物有道,剑中有道,吾等所寻,无不是以道论心,于天道中求得真存……”
让他们有耕耘,有欢笑,有歌颂,有慵懒的午后,有安闲的好梦……
却没有看到值守的弟子,只要一个白发童颜的老者,穿戴宽松的白袍,大袖翩翩,正盘坐在石阶旁的一块巨石上,膝头一架古琴。
明潜真君笑着捋须道:“所谓齐物同归一,我道自分歧,清闲轻存亡,旷达意千重。我等苍梧道统,便是澹泊自怡,有为知至,海阔天空。”
这唱的倒是仆人晓得有人来拜访,心中高兴,不止篷门自扫,还换好了洁净衣裳,筹办欢迎一对鹣鲽情深的朋友。
粗茶陋器兮且叮且呯;
阮琉蘅晓得已经被人看出行迹,对方如此不拘末节,她也干脆从琉璃石中出来,理了剃头髻衣裙。曲径通幽,行过几处美景后,便呈现了宽广的台阶,两人从庙门下拾级而上。
这是一群与当前修真界完整隔断的修士,他们只求安静的内心,归隐在故乡山川间,不问世事,不知山外光阴。
泛孤舟兮徘徊;
好吧,此次她终究找到能跟她谈玄的知音了,夏承玄好脾气地在中间乖乖听着,直到三今后,实在耐不住孤单的娇娇从灵兽镯中跳了出来,用小爪子扯着阮琉蘅的衣角道:“蘅娘,甚么时候开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