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顺叹一声,“宫闱之事,你我如何晓得。”
岳淡然用心将世人的名字记下,暗自光荣婚宴的来宾与苏家的门徒都住在外院,不必相认外人,也少了很多难堪。
苏夫人见夫君忧愁,反倒清算表情,“老爷也不必伤神,是福不是祸,且宠辱不惊,静观其变便是。”
苏千顺面有忸捏,“事已至此,夫人又何必过量纠结,徒生烦恼。何况当初,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谁叫太子殿下看上了大女儿,纵使我们有婚约在手,也不敢同皇储抢人。”
苏千顺这才换了正色,语气沉然,“夫人不是气度狭小之人,为何对新媳妇如此刻薄,莫非是因为她长的像当年的……”
“谁家孩子像青儿一样冥顽不灵。话说那太子殿下为何未曾继位,只戋戋封王?”
岳淡然将苏夫人的冷眼尽收眼底,心中生出些怯意,低头奉茶给婆婆,不敢冒然开口,只等她授意。
声音不自发有些哽咽,岳淡然恐怕失态,嘴角忙噙起一丝笑。
苏夫人却不苟同,“男人结婚前收侧室的大有人在,若为了顾忌公主的颜面,封她做皇后也就是了。”
苏夫人连连点头,“岳思卿年纪也不小,当初为何未曾嫁给太子殿下?”
苏千顺嗤笑道,“也许太子殿下同丹青一样,是个痴人呢?”
苏千顺对苏夫人挤眉弄眼,恐怕她一个叫板驳了新妇的颜面;苏夫人瞧着夫君略带要求的眼神,不得已松口道,“既然你爹发了话,那就按他说的,同青儿一样叫我声娘。”
苏夫人看了夫君一眼,嘴中出现一丝难言的苦,“那孩子举止端方是不错的,只是长的太好了,我只怕……”
“果然如此,倒不失为一个好机遇。这些年来,神剑山庄仰仗朝廷名利双收,全部江湖都看在眼里,我们虽不求做到岳华昊阿谁境地,能同皇家走动寒暄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苏家佳耦已经等了半个时候,苏庄主手捏个点穴小人翻看,苏夫人百无聊赖的皱起眉头;苏丹青出声叫人之时,二人皆正襟端坐,对新妇暴露个笑。
“她已嫁给丹青了,你还怕甚么?”
苏夫人出身武学世家,嫁入苏家后,一心相夫教子,双刀已多年不碰;比拟王月圆,这女子多了几分大师闺秀的气度,待人也宽和安稳。
苏夫人怪他自作主张,隔空飞了个眼刀。
苏千顺面上暴露一丝忧愁,“恐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你可还记得他临行前对丹青说的话?”
“那人刚失了嫡亲江山,六神俱损,哀毁骨立,你还期盼他有甚么风采?”
岳淡然喏喏。
苏庄主接过岳淡然奉上的茶,笑着给她红包。
岳淡然恭恭敬敬地答一句是,苏庄主笑着将小佳耦屏退,不幸苏夫人一句话卡在嘴里,到底也没能说出口。
苏公子扶正岳淡然头上的发簪,“神采还是不好,夫人昨晚睡的不结壮?”
苏夫人发笑,“老爷同我已经有够宽和的了,有哪家的媳妇茶迟了半个时候要公婆等?”
苏丹青笑着上前扶起岳淡然,笑嗔道,“娘何必疾言厉色恐吓淡然?”
“大女儿的确是极好的,当初见到那丫头时我就禁不住喜好,大师闺秀风采,行事却不机器,心灵手巧,人美嘴甜,面貌虽比不上淡然,活泼机警倒胜她百倍。”
苏千顺温言劝道,“淡然行事做派都很沉稳,夫人如果过分峻厉,只会徒惹人生厌。”
待儿子媳妇去了,苏夫人才对夫君发嗔,“我话还没说完,你让他们这么早归去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