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奉侍的仆婢快步跟上;岳淡然一起疾走,丢失在七转八弯错综庞大的后花圃,再也忍不住,扶着棵大柳树稀里哗啦地开吐。
岳淡然胸口涌上一股怨气,苏丹青见她神采不好,忙也出言劝欧阳维少饮。
岳淡然看不畴昔,皱着眉头开口劝道,“丹青酒量不济,望殿下高抬贵手。”
苏丹青暗自体味“烦恼”二字的内涵,与岳淡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岳思卿的脸愈发红,低下头躲闪欧阳维的手。
身影含混地逼近,躬身相就,额头贴额头,以后是相互的鼻尖与嘴唇。
岳思卿轻咳一声,眼角眉梢尽是讽刺,“郭侯为人油滑通融,只因人在朝堂身不由己,骨子里倒是个仁义君子,一片忠心奉养的也只要皇上一人。我早就说想拉拢他必然徒劳无功,王爷不听我言,三番两次去碰钉子,现在还不断念吗?”
“我是想灌醉你,却不想你这般醉法。”
此话一出,谁敢再劝,最后连岳淡然也不能幸免,三小我乖乖陪维王爷纵情。
和顺的钳制,有力的挣扎……
高高在上的权王,蜗居深闺的怨妇,他们两个早就渐行渐远。
维王殿下靠近了轻抚岳思卿的芙蓉面,“思卿就是心机过分,这几年跟着我,辛苦了……”
烦复缠绵的亲吻……
欧阳维又靠近她几分,“实话实说,思卿的面貌比苏少夫人大大不及,却恰好更能抓住男人的心,只望此后也一如既往,所向披靡。”
欧阳维轻哼一声,话中不无讽刺,“君子求才若渴,我钦赏郭侯,郭侯却不肯为我所用。要说他对我偶然,为何送的礼如此故意,要说他有归顺之意,又为何避而不见,拒我于千里以外?”
岳思卿先前的内疚一扫而空,举起酒杯嫣然一笑,“既然王爷开口,我就替苏公子喝几杯。”
他和她,到底是谁在花操心机让人平白错意。
送别宴实在精美,山珍海味极尽豪华,不幸了各怀苦衷的两男两女,面对满席贪吃大餐也食不下咽。
岳思卿正正头上的发簪,低头嘲笑,“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下头随供差遣的人却要鞠躬尽瘁死而后。”
灿如明星的双眸映入视线,一同入目标是他开开合合的两片薄唇。
似曾了解的过往侵袭而来,含混的迷梦变成了重温恶梦。
不等她发力推拒,轻浮她的人已先松了手,擦着嘴恶狠狠地低喃一句,“先带你去漱口。”
五脏六腑正翻滚的苦,背面又伸来只和顺拍打的手,待她呕到无可呕,有人将她弯着的腰扶了正。
欧阳维苦笑着点头,瞄了眼岳思卿,心生慨叹,“纵使本王无所作为,皇上也会为了削我的权而给我扣上图谋不轨的帽子,既然作为不作为都要背上骂名,我又为何要任人鱼肉。”
欧阳维挥手叮咛,“不碍事,说吧。”
陪坐的三人听罢这一句,都有些失语。
话说的气苦,听在躺着也中箭的岳淡然耳里,却像极了维王殿下妒忌的怨语。
欧阳维轻哼一声,“府中都是我亲信,就算果然有皇上的眼耳,本王也不怕。”
又是谁吻上她的唇呢
岳淡然如何能够去见,她固然很想同他问清楚说明白,却还是将那些撕破脸天下明白的设法生生按捺。
欧阳维朗声大笑,不再胶葛,转而攻陷苏公子,敬的酒一杯接一杯,对饮的速率让民气惊胆战。
欧阳维望了望一脸懵懂的岳淡然,伸手握了岳思卿的手笑道,“本来就是我手里的棋子,我为何不物尽其用?”
时隔三年,欧阳维间或在人前闪现的缺点都早已不见,现在的维王殿下,是无懈可击的存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虚真假实,真真假假,只要他本身才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