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认错,态度却一点都不诚心,她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说这话时脸上既没有惧意,也没有戾气,有的只是一派随遇而安的淡然;柳寻仙死力埋没的情感又溢满了一些,人也不自发地又靠近了几步。
阁主大人受了冲犯也没发怒,仙姿漂亮的脸上反倒生出笑意,率性萧洒地抬手朝屏风处一指,一块浴巾就飞到他手里。
“你脸上的伤不不时包起来成吗?”柳寻仙不答反问,走到她身后,决计躲过她要接办擦头发的行动。
望舒幽幽道,“似是用药治了脸上的伤,疤痕都消了,面貌的确称得上绝色。”
嫣然脸上发热,“药不药的都是小事,食疗也很首要,像阁主你如许的身子,不补荤,气血规复的就慢,实在我明天喝的鸡汤就很好,你也该不时补一些。”
何琼低头把门关了,刚才还人来人往的屋子一下子就剩嫣然一个。住处从柴房草垛变成了香屋雕床,从没人理成了座上宾,报酬腾跃的有些适应不良,她在房间里转悠了好一会才脱衣服沐浴。
嫣然被服侍的心惊胆战,头上莫名有些麻痒,“这些小事还是我本身来吧。”
“这几日你不要出门了,等脸上的伤好了再去肃宁园。我会安排人给你做些肉食,你想吃甚么就同他们说。”
望舒退出门时脑筋被掏空到只要一个动机:她家仆人,阿谁向来生人勿进的仆人,嘴里如何那么亲热天然地叫出了一句“嫣然”。
心一慌,穿衣服时不免手忙脚乱,好不轻易穿戴好了,挣出底气从屏风前面走出来,“阁主大人,趁人沐浴时进房,未免太失礼了吧?”
柳寻仙背身站在窗前,听到望舒进门,也不转头看她,只沉声叮咛,“画像画好了,你速速拿去交给辛左使,亲身去。”
身上有伤,不敢在浴桶里泡,只在内里擦洗,弄洁净就起家,扯下屏风上搭的衣服,却不是刚才穿旧的那几件,而是一套洁净整齐的换洗衣服。
关门的一顷刻,嫣然忍不住问了句,“大人,这间真的是客房吗,看起来像是正房,不会是你家仆人的寝室吧,我如许鸠占鹊巢合适吗?”
嫣然清清嗓子,“刚才我包着脸是因为出门去见你,在屋里见不了风,想来没甚么要紧。”
柳寻仙手上的行动顿了顿,“如果还要甚么药就去药房取,要用宝贵的也无需避人。”
嫣然眉头都皱紧了,“我对园艺之事不甚精通,就连浇水施肥也不知量多量少,肃宁园是否另有管事在,我也好不时就教。”
嫣然眯起眼高低打量柳寻仙,“阁主大人但是对我有所求?”
活物?独一的一只鸡已经被她吃了,他是真不怕她拿仙鹤开荤啊。
嫣然背对着柳寻仙,虽看不到他的脸,却也感遭到身后的寒意,口中的津液干了,劝他吃荤的话也都咽到了肚子里。
柳寻仙声色峻厉,望舒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多瞧主子一眼,忙取了画像就要出门。
望舒冲到门口,被柳寻仙喝住来路,“叫辛左使倾尽尽力,务必将嫣然的过往出身细细的查,她这些年去过哪,碰到过甚么人,经历过甚么事,一件都不成遗漏。”
“嫣然”跟着何琼进雅宁轩时,下巴惊掉了一地。
柳寻仙轻笑着并不接话,手上的行动还是和顺,“你不消一口一句阁主大人的叫我。”
这房间的安插无一处不细心,安排的物品也样样精美,虽都是积年上久之物,却没有半点陈腐之气,想必是寻仙阁主经常叫人来洒扫洁净的原因。
这是客房吗?瞧这房间的位置规格,都像是仆人家才用得起的正厅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