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一愣:“甚么?”
“那成日给你画各种扇子的俏俏是江南镖局把头的大女儿,盈盈则是九江十三寨张寨主的mm,前几年我俩追缉水贼时,张女人不还在江上为了你唱了一首……”迟夜白说了一半,把余下的话都吞进肚里。他看到司马凤笑得很欢畅。
阿四的脚步声也啪啪响起:“少爷!迟当家!鹰来了!”
“那是你没见过他辨药和治病的本领。”甘好嗤笑道,“有些人天生就必定要做某一行的,你瞧瞧你家少爷和迟当家。”
呼吸相闻,连身躯的热度都清楚可触。
迟夜白把镇纸放好,无声地看着他。
此时,在满盈着药草气味的配房里,迟夜白正拿镇纸点着司马凤手上的明白穴。
浸了几次,司马凤脸皮也厚了,当着迟夜白的面也风雅安然地脱衣服。
司马凤眼睛看不到,但耳朵灵得很。他问迟夜白是不是不欢畅了,迟夜白不肯答复,他便伸手去抓,一抓就抓到了迟夜白的腰带,差点把人全部拽进桶里。
“这是提示你不要乱来。”迟夜白踢了木桶一脚,“你觉得一个瞎子真能抓获得我?”
“每种药都不一样,吃的时候也不一样。”甘好给他指导,“这十二种是凌晨第一主要喝的,午间的第二次药不能加刘寄奴,换徐长卿。夜间还得再喝一次,此主要多添红娘子和女贞子……”
“别啰嗦了。”迟夜白开口道,“阿四,疼不疼?”
“我看不到你。”司马凤又反复了一次,随即水淋淋地站起来。药液从他肩头滚落,淌过滑韧的皮肤,没入低处。
“我只是猎奇。”甘好笑眯眯道,“我比你虚长些年事,看过的人事总比你多。有些人自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影子里就带着血腥味。你若没见过那种浓厚的歹意,那是你的荣幸。”
司马凤还需在桶中再浸半个时候,迟夜白不想陪他了,起家拿着方才写好的纸页走出去。
“你先别管这个,这药如何这么多呀?”阿四眼都要花了,“我不是迟当家,我记不住。”
司马凤疼得全部手都软了,连声告饶:“不摸了不摸了,疼疼疼……”
“还是看不到。”司马凤伸出两手乱抓,“好苦楚,好苦楚。小白,来来,扶一扶我。”
“你看不到我。”迟夜白低声道。
阿四一走,迟夜白便不能分开了。他只好把手上的东西放回桌上,扭头时发明司马凤趴在药桶边沿看他。
阿四又觉高傲,又觉羞怯。这些话都是常日在家里听来的,他随口说出来罢了。
司马凤笑了笑:“你果然活力了。”
他笑嘻嘻地说着,又伸手去够迟夜白。
司马凤只感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温凉的手指贴着本身鬓角,渐渐挪动。
“你真爱帮我记这些。”司马凤看起来非常镇静,“我本身都想不起来了,你恰好记得那么牢。你必然非常中意我,是不是?对不对?”
还未走到房门,忽听甘好的声音从院门远远传来:“阿四!来给你家少爷分拣药材啦!前面几天喝的,我跟你说说如何熬煮!”
“但是你说的是天生就喜好如许……”阿四嘴角一抽,“没有的。”
司马凤与他贴着掌心摩挲。他听到雨声,听到桶中水浪撞击桶壁的声音,也闻声迟夜白的呼吸。那和他听惯了的频次很不一样,略显短促,还带着热度。
“小白,你可还记得温香渠?”司马凤运完功了,开端闲谈,“那书里说的温香渠。”
“司马?!”迟夜白一愣。
他才把司马凤扶进浴桶,手腕就被司马凤死死攥住,疼得他嗷地一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