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甲等了一会儿,瞧了一眼那乔家老三,不由想起在泉州港时的景象。心想乔家阿谁瘦子倒是没说错,他这三叔的确是出过海。当日他这闺女但是个活蹦乱跳的好女人,现在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说不得这启事还是出在海上。
我一边说,一边打量了这房间一圈。这屋子是个套间,外头是个小厅,摆着书架、桌椅等等,里头倒是个颇大的寝室,摆着一张大床。揣摩了一阵,道:“你刚才看出了甚么?”
阿紫挣扎了几下挣不脱,气道:“你们放开我。”但那几人微微垂首,面无神采,底子不来理睬。行到院门口,就见一群人还等在院门外。不过大多是些乔家的后辈,那大堂兄、乔慧、瘦子、乔东四人鲜明在列,只不过阿谁二郎腿和乔家两位老太爷却不在,不知去了那里。
我一想,就明白她是要给这乔家闺女解了衣服,我们天然不便利在旁。那乔家老三仿佛不放心,不肯走,被那鹰钩鼻拉了一把,我们三人总算是退出了帘子。
我呵呵笑了一声,见那两人没重视这边,拍了一下阿紫的胳膊,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小女人开初不明白,有些迷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眨了眨眼,又瞧了乔家那两个兄弟一眼,做了个封口的行动。
那一行人出得院门,一步不断,转过大半个宅院,将我俩往一个房间中一推,几人就关门退了出去,接着就听到一阵房门上锁的声音。
我又冲里头问了一声,听到小女人承诺,这才作罢。我这担忧并不是没有事理,刚才乔家那四个下人呈现的奇特症状,不成能是无缘无端得了甚么怪病,八成是跟这乔老三的闺女有关。
我底子懒得睬他,独自找了张椅子坐了。这左腿毕竟刚断不久,稍稍多站一会儿就非常有些酸疼。再过得一阵,就听到里头又传来那种奇特的哭泣声。这声音底子就不像是人能收回的,听得一阵,就让人头皮发紧。
顿时就听脚步声响起,奔出去数人,将我俩一围,此中一人面无神采隧道:“两位请随我们去。”
那鹰钩鼻喜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那乔家老三神采有些发黑,转了几圈,正要再催,就见一只乌黑的小手伸出帘外,将帘子拉开一角,道:“你们出去罢。”
这会儿阿紫却没出声。我心中不由暗笑了一下,这小女人固然生性和顺,但不代表没有气性,约莫是对这乔老三有些着恼,懒得理睬。
阿紫点头道:“等再过一个生辰,便能够喂她喝些米汤。”
阿紫那小女人瞧了我一眼,一双黑若点漆的眸子子眨巴了一下,道:“这病实在太怪,我也向来没见过。这也是靠着师父教我的独门秘法,临时压抑住了这位姐姐的病情。至于究竟是甚么病”摇了摇小脑袋,道,“我也是瞧不出来。”
那鹰钩鼻听罢,沉吟了一阵,随即笑道:“能临时压抑病情就已经很好了。不晓得我这侄女能不能进食?她都已经稀有日滴水未进了。”
我一听,内心不由有些好笑。这小女人固然穿得跟村姑一样,同她师父隐居在这荒无火食的丹桂岭中,但毕竟是实打实的顾家大蜜斯,这说话的口气就是与凡人不一样。平常的小村姑,那里晓得甚么家属,又那里晓得一个根底深厚的家属应当是甚么做派。笑道:“谁叫你医术太太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