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迈又问到我，这回我倒是支撑了黑毛的观点。那黑毛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小鬼倒另有点设法。”
我一张脸被埋在里头，哪还叫得出甚么声音，只收回“唔唔”几声。
我是最后一个来的，年纪又是最小，天然是老七了。
那女人道：“你没开过夜眼？”
屋里头没人应，我只好又叫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头有人说了一句：“出去吧。”
我抱了裹尸布过来，替女尸把身材盖上，推着木板床往尸妆间去。
麻老迈道：“我也没见过。找你们来，就是筹议一下，这东西该如何措置。”
我好不轻易从燕子怀里摆脱出来，承诺道：“好的。”给尸身扮装，这就是我的本职事情么。想到一件事，又问了一句，说我能不能在白日事情，早晨还得回家去。
听那女人说了句“随便”，我这才松了口气，但找了这一圈下来，才发明这屋里头底子就没灯！不管是给尸身缝针还是扮装，都是一件特别邃密的活。这黑灯瞎火的，底子就干不了甚么。
正要把尸身推回到角落去，只听一阵悉索，本来是那女人在藤椅上动了一下，伸出一只戴着绿色毛线手套的手来。
“二姐，我来给这女尸缝合扮装。”
但我现在这位置，已经是在屋子的最里头，黑乎乎一片，就算我睁大了眼睛，很多东西也只能模糊看到个表面。只能朝那女人问了一句：“二姐，我开个灯会不会影响你？”
这尸妆间是在两棵大桑树下，树荫班驳，门还是是虚掩着的，不过我可不敢随便就排闼出来。先在门口小声叫了一声。
我又看了一眼那怪物，心想这东西还真是难办。要说把这东西拿出来送给死者家眷吧，那非得把人给吓死不成。
有他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黑毛打了个哈欠，说要归去再睡一会儿。燕子也是，提及太早了，累得慌。麻老迈则跟肌肉男一起说着话，到前头去了。瘦竹竿则拎着那关了那条怪蛇的铁盒子回了殓房。
燕子最早开口，说：“还想甚么，这玩意一看就不是甚么好东西，从速让死矮子拿去火化了！”
悄悄地等了一会儿，只听那女人有气有力地问了一句：“这女人叫甚么名字？”
我在内心一策画，这麻老迈天然是老迈，尸妆间阿谁白发女人他们都叫她二姐，应当就是老二，黑毛是老三，燕子叫肌肉男“四哥”，那他就是老四，燕子是老五，而瘦竹竿是老六。
我已经是第二次传闻这“夜眼”了。第一次是在南疆古墓，从青子口入耳到。我就说没有，又问：“夜眼是甚么？”
声音很轻，不过我正在全神聆听，以是还是听到了，当即承诺一声，推开门，将尸身推了出来。
那瘦竹竿点头说：“是……的……”他倒是好，不管碰到甚么事，说话都是这个调调，半点情感也没有。
麻老迈说：“我们殡仪馆只规定不准白日接买卖，没有规定白日不无能活。只要你事把活干完了，甚么时候干都随你。”
约莫是我走来走去，弄出了动静，被那女人听到了，说：“如何？”
黑毛这话说得也不是没理。传说中，能遴选香童成为出马仙的，都不是甚么浅显货品，好歹都是一些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就比如那头青蟒，估计也不是甚么好惹的。
我“噢”了一声承诺了，把尸身推到门口，看了眼那女人，见她还是躺在那边，连姿式都没半分窜改。内心犯了下嘀咕，揭开裹尸布，开端干活。
那黑毛把一双小眼睛一翻，嘲笑道：“要去你去！这女人是个出马弟子，肚里的这蛇胎较着就是她出马的那条蛇给搞出来的野种。我们如果把它给一把火烧了，万一那条蛇找上门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