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顿时一片沉寂。我扫了屋内几人一圈,只感觉氛围奇特。燕子连着我冲我看了好几眼,那肌肉男则是欲言又止。
自五代以来,直到清末,凌迟这一酷刑都一向存在,而凌迟的这门绝技也在近千年来代代传承了下来。
这倒也是普通的,毕竟招收的是扮装师如许需求绝妙技术含量的职位,只是不晓得哪个不利鬼的尸身落到这些人手里,竟然被拿来用作了口试质料。
我正想得出神,被她一打岔,惊醒了过来,昂首看了她一眼,只见到这女人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正瞧向我这边。
“莫非杀此人的,是个会懂凌迟刀法的人?这得是有多大仇呀?”我猎奇地问,难不成凌迟这门陈腐的技艺,直到现在另有传人?
我有点想不明白,如许的怪尸究竟是如何形成的。能让一小我脸上的皮肉全数销尽,倒是有很多体例,比如用一些腐蚀性很强的毒液,又或者是用极高温度的火焰燃烧,但这些体例都有个题目,就是没法做到不伤及皮肉上面的头骨。
二姐看了他一眼,道:“没你的事了,走开罢。”
我摇了点头,说:“还看不出来。”扫了一眼四周,说,“能借我一双手套吗?”
那黑毛承诺一声,正要出门,就听那二姐道:“不消耗事了,我这儿刚好就有现成的。”
不过转念间,肌肉男已经推着尸身过来,摆在我们前头。普通尸妆台上面都安装了滚轮,便利推送尸身。
只不过自民国以后,连斩刑都已经拔除改成枪毙,更遑论凌迟这类残暴之至的极刑,会凌迟这门技术的人也堙没在光阴的灰尘里。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道:“还算有点见地。”又是一阵咳嗽,喝了口茶,这才道,“不过把人弄成如许,也不是非得这么费事。”
凌迟,也就是人间常说的千刀万剐。凌迟这一酷刑,最早呈现在五代,是最残暴的一种极刑。受刑者不会被当即正法,而是要受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被生糊口剐而死。
我倒是习觉得常,比这更难闻的尸臭也都经历过,面不改色地站在那边,统统的重视力都被那裹尸布下的那具尸身给吸引了畴昔。
对于受这类酷刑而死的人,那就远比别腰斩的尸身更费事。
听完燕子的陈述,二姐过了好一阵子,才“哦”了一声,说:“这么小年纪,能有如许的见地和胆魄,倒也还不错了。”
今先人的头骨和体型来看,无疑是个成年男人。头骨上还残留着粉红色的皮屑和筋膜,以是毫不成能是用毒液或者是火焚的体例,倒更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把脑袋上的皮肉给剔了个洁净!
“有甚么不好的。既然这小孩你们几个都说不错,那就让我也来看看。”那二姐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了一句,脸上没有半分神采,让肌肉男去那边把尸身推出来罢。
扫了一圈,只见一干人中,除了那二姐和瘦竹竿面不改色,就连麻老迈都后退了几步,约莫是接受不住那浓烈的腐尸臭味,更别说燕子和黑毛,退得远远的,眼睛看着其他处所。
黑毛一听,愣了一下,点头说了声“好的”,就又调头走了返来,看了我一眼,神采古怪。
“要用那具尸身……不太好吧?”麻老高文声道。
凌迟,绝对是一种难度极高的技术活,要剐数千刀而让受刑者不死,往高了说,这已经是一种残暴的艺术。
但此人脖子以下的身子,倒是血肉丰盈。也就是说,此人脖子以下的肉身都还在,但脖子以上却只顶了个没有皮肉的骷髅头,看着实在有些诡异骇人,连我这跟尸身打惯了交道的熟行,都是第一次见到如许的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