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筹办把白布盖归去,就重视到这女人身上另有异状。她穿得上衣极其宽松,腹部隆起,瞧这模样,仿佛已经是怀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把白布给尸身重新盖上。这尸身固然有些怪,但我跟着三叔干了这么久,见过的尸身多了去了,比这古怪很多的都有,也没甚么可特别希奇的。
但停放的尸身却只要三具,盖着白布,并排躺在相邻的三张停尸板上,显得冷冷僻清的。这听起来仿佛有些好笑,但尸身也怕孤单的不是。
普通来讲,殓房都要做一些制冷办法,前提差一些的,也要从冰库搬些冰来放着,以免尸身因高温而腐臭发臭。
只见阿谁男人从床板上爬了下来,神采灰败,站在那边,木愣愣地看着我。我也就停下不再跑。此人固然看着阴沉,但从刚才针扎人中的反应来看,应当是个活人。只是既然是个活人,为甚么会没有脉搏也没有气味,莫非是我刚才诊错了?
除了脸部神采比较狰狞,神采极差,其他部位的皮肤倒还不错,有些浮肿,发暗,但并没有起较着的斑点,有股子淡淡的尸臭,并不是特别浓烈。这大抵得归功于此地的阴气程度。看来这繁华殡仪馆选址在这里,倒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我打小就跟尸身为伍,如何说也算是这方面的一个里手熟行,但这具尸身倒是有些看不透。我有些不信邪,干脆把随身带着的阿谁针筒拿出来,从里头挑了一根三棱针,朝着尸身的人中就扎了下去。
此人给我的感受就不像是一具尸身。伸手探到他脖子上细心地探了探,倒是发觉不到涓滴的脉搏,鼻端也没有呼吸,看模样确切是个死人,但我总觉那里不对。
他妈的,本来此人刚才一句话还没说完,真是会大喘气!跟此人说话的确是受不了!也懒得管他究竟是个甚么东西,回身就要出去,再去其他处所找找这殡仪馆里究竟另有没个正凡人。哎,要不是持续一份事情赡养,我才不肯在这鬼处所华侈时候。
只是从伤口四周肌肉的卷缩程度和血痕漫衍来看,这锥子却并不是致命伤,更像是身后才扎出来的。此人的致命伤应当还是脖子上的勒痕形成的堵塞。
我用针用得惯了,下针的时候普通很快,手一起,针就已经落下。但这回针尖方才一破皮肤,就感觉不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啊”的一声大呼,床板上的男尸一下子坐了起来。
既然门都开了,闲着也是无聊,干脆就进屋漫步一圈。自从刘家的事情后,三叔失落,存亡不知,我都已经有好久没打仗过尸身了,不由得都有些不风俗。
这竟然还是个产妇,年纪悄悄,也不知是如何死的,一尸两命,真是不幸。我把白布盖归去,内心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候又想不起来。闷头乱想了一通,顺手就揭开了第三张停尸板上的白布。
身上捆着铁链,连缠了十来圈,把此人连同底下的木板床紧紧地捆在一起。俯身看了一眼,发明这铁链最后是牢固在底下两个碗口大小的铁环上。再往其他处所一看,本来每张停尸板上面都有这么两个铁环。
一听此人说话了,我就临时不跑,大着胆量问:“你是谁啊?”
把白布完整翻开一看,身材很高很瘦,周身倒也没发明甚么夺目标伤口,有能够是抱病死的。
但走出去没几步,转头看了一眼,见那人竟然已经不在原地,去了隔壁那张摆着女尸的停尸板,白布已经被翻开丢在一边。我这一眼,恰好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伸手去抓住那女人的一条腿。
刚一揭开,我就悄悄地“咦”了一声。这白布底下的是一具男尸,约莫二十来岁,额头狭小,脸颊朝里瘪进,非常肥胖,嘴唇倒是偏厚一些,色彩白中反青,倒是分歧于平常的暗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