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内心一跳,本来当年这福田狼俄然从缧绁里失落,是这老驼子干的功德。当时这事传得玄乎,仿佛这福田狼是俄然就从一个密封的缧绁里消逝无踪,也不知这老驼子是如何办到的。
这甚么“化尸虫”,跟“尸”沾了个边,但我入行这么多年,跟无数尸身打过交道,也从没传闻过有个甚么“化尸虫”的。干我们这行的都晓得,耳朵是通颅内的。这化尸虫从耳内爬入,必定就进了脑颅,至于会干甚么事情,真是想想都让人发寒。
那老驼子无声地笑了起来,暴露一口焦黄牙齿,朝着我挥了挥手。我退到一边,只见他嘴唇缓慢地翻动,口中诵出一段极其古怪的咒文,只是这语速太快,并且调子古怪,底子听不清是甚么。
“如何,连你师父都不熟谙了?为师的,这些年窜改很大么?”老驼子的声音又沙又哑,一开口就跟个破锣似的,锵锵锵的,刺得人耳朵难受。
我从没见过这类鬼东西。老驼子看了我一眼,道:“见过这东西罢?”
这是死了数个时候的尸身才有的模样!这三人方才还好好的,就算是被那虫子给咬死了,也不成能立时就成了这副模样!
那老驼子“嗯”了一声,仿佛很有些对劲。就见他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稍稍翻开一条缝,两只干枯的手指往内里极快速地一探,再出来时两指间就夹了一根如丝线般颀长的虫子。这虫子色成赤黑,两端尖尖,看不出那边是头,那边是尾。完整伸展开来,约莫有一指来长,比平常缝衣服的棉线还要细上几分,夹在之间不断地扭曲爬动。
那老驼子看了我一眼,道:“你这小子,还是这阴僻性子。虽说为师的这么些年都没管过你,不过当年要不是为师,你小子这会儿恐怕还关在不见天日的福田缧绁里。”
我硬着头皮站在一边,只想找个机遇从速逃离这老怪物。内心正揣摩着,就见那老驼子站了起来,背动手踱了几步,倒看起了四周的风景,道:“小狼啊,这些年没见你,都干了些甚么啊?”
我内心转过无数动机,就听那老驼子持续道:“为师窜改是大了些,这些年过得太辛苦,把背都给熬得驼咯!”说着,翻了翻眼,走到我跟前,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三人。
“你筹办如何办,全都宰了?”老驼子翻了翻几人的眼皮,说道。
“接着又布了个五鬼局。”老驼子笑道,“伶仃一个鬼门阵和五鬼局,或者只是纯真在鬼门阵里布个五鬼局,这都没甚么,但像你如许把五鬼局和鬼门阵嵌在一起,相辅相成,另开出一番格式的,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了。”
我头皮一紧,在内心衡量了一下,就说:“也没甚么,就是到处流浪,厥后干了猎头,讨口饭吃。”
老驼子斜了我一眼,嘿了一声,道:“你从小就这阴冷孤介的性子,为师的倒不希冀你报甚么恩。不过此次的事办的标致,为师要好好记你一功!”
我不知他说这话是甚么目标,只能闭嘴不言。多说多错,归正这福田狼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干脆就装哑巴。
我当然说:“全凭师父做主。”
我听得一阵,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盗汗。
老驼子盯着我看了很久,俄然嘎的一声笑起来:“学了点外相?如果你这都叫学点外相,那叫其他连外相都没学到的如何活?”在原地转了一圈,道,“你在这里布了个茅山的鬼门阵。”
老驼子低低地念出一段咒文,将身子一转,朝林子外头走去。那三小我,面无神采地立在那边,跟着老头子一走,当即就跟了上去。行起路来与凡人无异,只是速率要稍慢一些,并且双目紧闭,一副死相,一起上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