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会连我堕入窘境都一无所知?他乃至没有苏悦生对我细心体贴。想到苏悦生我老是下认识躲避,“苏悦生”三个字是我最不该该想到的。但我现在需求一把刀来斩断乱麻,苏悦生就是那把刀。
“想甚么呢?”他又气又好笑,“要不我把大夫叫来,你问他。”
他不说我还不感觉,他一说我就感觉脸上发痒,忍不住想用手去抓,我一抬手他就抓住了我的手:“别抓!抓了会留疤的。”
他说来讲去就会说这三个字,我抽抽泣噎地说:“是不是真的会毁容……”
在后海边,苏悦生那深深一吻,让我明白了他的心。我固然跟他打仗未几,但晓得他是个特别难惹的人物,毕竟程子慧在他部下都只要亏损的份儿。如果他晓得我骗他,他会如何做?
“家里……”
“毁甚么容,又不是天花。”
我想程子慧或许就是但愿达到这个目标,毕竟她向来就但愿拆散我和程子良。
我一听到个“苏”字,就感觉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没颠仆,幸亏小许扶住我。
不晓得为甚么,苏悦生的耳朵边都红了,他说:“回家再唱。”
起码,他不会让程子慧一次又一次伤害我。
到傍晚时我才醒,这一次好多了,身材像被揭去了一层壳,轻巧了很多。苏悦生还在,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逆光,他的眉眼还是那样平淡,看不出有甚么神采。我看了他一会儿,他讲完电话,回身看到我醒了,因而走过来。
但这一顷刻,我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没有高山,没有大海,我们中间不过有个程子慧,但一个程子慧,已经比得上千山万水。
程子良在电话那端长时候没有说话,最后他说:“如果你说不是,我会信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