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儿眼里浮上委曲的泪花,撇着嘴要哭,却不哭,只是喃喃问道:“为甚么哥哥的玉石要比我的大了很多呢?大了不止一圈啊,还标致很多,莫非父皇真的不疼我,只疼哥哥一小我?”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大宫女不笑了,摇着头辩白:“不是不是的,奴婢给您瞧瞧这个――”说着脱手翻开案几上的一个乌木盒子,那盒子里也躺着一块明艳晶润的玉石。
他满眼羡慕,“是不是父皇犒赏的?我还觉得父皇只赏了我一小我呢,就兴冲冲来找哥哥,想送给哥哥,想不到哥哥比我先获得了,并且比我的还大了好多呢。”
她心机流转,想了想,重新笑了,“好孩子,你是你父皇最心疼的皇子,瞧瞧这软玉,固然是未经砥砺的原材,却也是最贵重的,只要我们找个能工巧匠好好雕镂一番,也给你做个镇纸出来。这是你父皇的情意,如何能随便送人呢。别人必定都没有的,这是对你一小我的偏疼。”
第二天一大早便见气候放了晴,夏季阳光晖映下,天下一片素白。
这玉石足足大人巴掌大,是一块没有颠末打磨雕镂的原石。却不是浅显玉石,而是宝贵的软玉。
宫女要出去追,端仪制止,“不要追,只要贰内心有了不平,有了比较,有了不忿,就是大功德,这孩子爱钻牛角尖,只要他开端揣摩这些事情,今后我们就好办了。我这个远亲姨母的话不愁他听不出来。”
这软玉好大!
乾儿也不强留,笑吟吟送他出门。
夜里落了厚厚一场雪。
自从哥哥被本身害了一次,活过来又不计前嫌还是对本身那么好,他就在内心冒死想对哥哥好,比畴前更好,但是,这内心老是有些疙瘩解不开,另有端仪姨母见一次面就要在耳边念叨一大堆,说甚么他不争气,没脑筋,孤负了姨母的培养,忘了亲生母亲的仇恨,认贼做兄,好歹不分,是个没出息的货……都是父皇的儿子,凭甚么本身是个没出息的货?他感觉非常耻辱。
坤儿眼神苍茫,俄然冒出一句:“皇兄他已经有了,比我的大出好几倍呢,并且远比这个宝贵呢。”
坤儿不回宫,在雪地上乱步跑着,一口气跑出很远,踩出一长串歪歪扭扭的足迹,跑累了,他才转头看,眼里含着清泪,喃喃自语:“为甚么,为甚么父皇这么偏疼?为甚么连一个宫女都敢公开嘲笑我?我想做个与世无争的人,一辈子反面哥哥争,包含统统繁华繁华,包含皇位,但是为甚么你们大师都如许欺负我?我该如何办呢?”
他抱起盒子,强忍着内心的难受,“皇兄,我归去了。”
“那里撞了一头灰,如何哭丧着一张脸?见鬼了?”端仪娘娘昂首看到外甥低头沮丧的,内心一动,上来抓住孩子的肩膀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