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尹琮想从本身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来,俄然一踌躇,想了半晌,仿佛有些不美意义地对惜芷道:“女人,我的衣衫好久都没换,太脏了,用这个包扎恐怕不太好。”惜芷听了,便道:“那就从我的衣袍上撕好了。”
陆尹琮刚给阮惜芷包扎好,最后一丝火光减退,惜芷手里的火折子燃尽,转眼石室里一片暗中。
惜芷听了,心中焦心,不由得问道:“我是来救你的,你怎生不信?”尹琮不答,半晌,只听得惜芷在耳畔道:“请中间拿着火折子。”尹琮接过火折子,不晓得她要做甚么。却见阮惜芷跑到角落里,拿起一块砖头,猛地往地上一摔,砖头碎成几块,她拿起此中最锋利的一块,跑到陆尹琮面前,声音亦是暗哑却果断慨然:“我不知怎能教中间信我,但我俩千里寻人,辛苦不能白吃。”话音刚落,阮惜芷拿起砖头便狠狠地向本技艺臂里处划去,一声“别”在耳边响彻,只见砖头划处,裂开一道深而长的口儿,鲜血渐渐排泄,渐而充满整条手臂。
惜芷只听到了面前一声铁链声响,可还是一片沉默。蓦地里,却听陆尹琮道:“女人是当夜新安江上救我之人?”惜芷轻声道:“中间还说今后相见,必有重谢,可现在却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这下我可完整要不到中间的重谢了。”她虽是责怪,可语气柔婉沉寂,让人听来讲不出的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