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世荫,这里寒凉,你如果住得不舒畅,就跟爹说一声。”郑飞黄随便说。
郑世荫认出蒙着面纱的她:“大着肚子,快起家吧。我认得你,是我大哥身怀六甲的丫环,如何会大老远来到我这世外轩?也不怕累着吗?”
“大娘,明俨正有事想叨教你,”郑明俨说:“刚才郑安来跟我说,雨青被罚,搬出我的院子,谁也不知她去哪了。你晓得是吗,能奉告明俨吗?为甚么我才分开一天,她就不见了?有甚么大不了的事,就不能稍等明俨一炷香的时候,返来一起筹议吗?”
想到这里,郑世荫翻开大门,发明内里被清算,打扫了一番,丫环周福云正忙得抽不开身:“四少爷,你的房间过分潮湿,对身子不好,奴婢折了梅树枝给熏了一下,去了点湿气。”
二夫人也说:“明俨,娘想抱个孙子,嫡孙。”
郑世荫笑:“一盆柴炭,一间小屋罢了,哪有接待。你也别一口一个奴婢了,将来生了孩子就不是奴婢了。我出去逛逛,你们歇歇脚吧。”
“让四少爷笑话了,老爷夫人以为奴婢对大少奶奶不敬,罚奴婢搬出大少爷的院子,住到此处。”秦雨青解释说。
刚爬完台阶的妊妇秦雨青有些累,瞥见这屋门上挂着“世外轩”这块牌子,便喘气说:“世外轩,世外桃源,应当是桃花吧。”
郑明俨感喟:“大娘,娘,明俨晓得你们的意义了。但是,大娘,你可曾记得我娶友姑之前说的话,就在你们的麻将桌旁说的。你若忏悔,我就、、、、、、”
郑明俨看她的模样:一个小女人似地,说出“嫁夫从夫”的话,真是不幸又好笑。
“奴婢对四少爷的接待和不嫌弃感激涕零。”秦雨青说。
大夫人拍案而起:“现在我是郑家的主母,怎会对你食言?我请你娘一起来,就是要奉告你秦雨青她没事,只要你像之前一样,乖一点、、、、、、”
郑世荫走到郑飞黄背后:“爹。”
秦雨青和周福云傻愣愣地站在那边,周福云说:“这里挺都雅的,就是有些冷。这么多棵粉红花树,是桃花,还是梅花呢?”
郑明俨安抚他说:“爹,现在晓得世袭还活着,我们便可缩小寻觅范围,在全部南安县乃至全部泉州府的小乞丐中找,总有一日能找到他。”
“此处很冷,没想到福建竟会有如此酷寒之地,过了春分还能开出梅花。”秦雨青说,周福云给她披上大衣,怕她冻着。
周福云接着说:“他们趁大少爷出去找五少爷,就欺负雨青,将她赶到这里。”
秦雨青固然不熟谙四少爷郑世荫,但听福云这么说,也艰巨地施礼:“奴婢秦雨青见过四少爷。”
“明俨,你在生我的气吗?我没有向爹娘说你的不是,真的。”董友姑胆怯地问。
婚房里,郑明俨抱起董友姑在床上,闭上双眼,按部就班地行了内室之事。
“明俨,你对大娘说话不成不敬。本日秦雨青的丫环周福云搭上友姑的丫环小满。这不但是对友姑不善,更是对董大人不敬。”二夫人也被请来做说客。
郑飞黄等候的心颠仆谷底:“世袭,我的世袭,你还活着就好。”
“大娘,明俨晓得了。”郑明俨不等大夫人说完,便牵起不知所措的董友姑走,董友姑的手被他牵得疼:“明俨,我们去做甚么?”
此处安好,屋内的人被内里的说话声给吵到了,出来看看,并说:“两位女人,这满是梅花,不是桃花。”
她靠着床沿想:郑飞黄,你这是放不下你的四少爷还是放不下我呢?我看你八成是来探视我吧?这么说我的猜想是对的,你还是对我埋没旧意?这对于目前身处窘境的我来讲,是功德。可若做长远筹算,这必然是祸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