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相爱的人,曾经有一万个放弃的来由,但还是相爱了。现在,他们有一万个在一起的来由,可为甚么,却放弃了……”
我忍不住哭了。
……恍忽中,我回想起了那些好久好久之前……
波塞多尼亚城的烽火染红了夜空,仿佛一场乱世庆典。
我心不在焉地承诺下来,出来时恰好遇见了筹办回玉轮神殿的阿尔忒弥斯。
一刹时,我想起了万年后关于亚特兰蒂斯淹没的传说。
亚特拉斯单独走到桥梁中间,湛蓝目光凝睇着我。他的眼神如同闪动的冰湖,波光粼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后,他只是伸出右手,对我说了八个字:“珀罗普斯,跟我回家……”
安弗雷斯和莫贝林密意地对视了一眼,各自捧起粉色的硬皮书,朗声朗读他们之间的誓词:“顺从爱之神阿芙洛狄忒的指引,我:安弗雷斯/我:莫贝林,已握住金箭的两端,今后并肩而行,不管呼吸或灭亡,永不背弃相互,以爱之名。”
一向不感觉《亚特兰蒂斯》慢热,但我现在为甚么有一种“第三部才进入高*潮”的感受……
仿佛分裂两半的圆环被重新拼接,仿佛分歧的磁极悄悄吸引,一种莫名的不成抗力。
主神颂歌会仍然是在每天的凌晨停止,我捧着新版烫金颂歌本朝万神殿走去。一起上,很多新晋的神族纷繁朝我鞠躬,我安静地点头回应。
我哭醒了。
亚特拉斯底子看都没看掉落在地上的八音盒。
“我叫菲拉蒙,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孩子。”提及本身的父亲,他不美意义地搔搔头发:“在特尔斐1聆听了您做的一场神谕后,我就对众神居住的奥林匹斯山有着无穷神驰,是以决然分开了那些不信赖神迹的人类,偷偷来到这里――没有想到,竟然真的遇见了您,珀罗普斯殿下。”
我分开他的第一百年零七十九天。
身后的神族军队里有人沉不住气,大声吼归去:“珀罗普斯殿下是神王之子,凭甚么跟你们回那鬼处所去?”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你们有甚么资格来要求珀罗普斯殿下!”“没有众神的庇佑,你们这些人类就是臭虫一样的存在!”“要带走珀罗普斯殿下,也要问问众神答不承诺……”
因为那独一的一个来由,是让你活下去。
他说:“不管呼吸或灭亡,永不背弃相互,以爱之名。”
念完后,我悄悄地合上硬皮书,抱在胸前,在没有人扣问的环境下,轻声却果断地说:“我情愿。”
……
我体味他所接受的痛,因为我也接受着一样的……
我一语不发地凝睇着步队最前端的亚特拉斯,他紧抿着嘴唇,一样回视我。
又是这个梦。
神庙的钟声敲响,一下一下,如同我心脏的起搏。
我含笑表示,随后抬高帽檐,快步走进万神殿。
直到踏上万神殿最后一级台阶,被一个鲁莽的半神撞了个满怀。
……
安然地驱逐众神或惊奇或冷酷的目光,迈开大步朝主神位走去,在我身后,雕镂着众神百态的黄金大门缓缓闭合。
不争气的鼻子又开端发酸,我承认,即便现在是天下末日我也没有遗憾。
展开眼睛,透明的水晶穹顶上迟缓划过大片大片云朵,像一座座漂泊在碧空的岛屿。晨光的微光从云层深处流泻下来,如同一场崇高的沐浴,将我包抄此中。
很多神殿重修成了全新的面孔,特别是充满我无数回想的万神殿:
光荣的是,我们曾有过那么多长生难忘的回想。
那一刻,我长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