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姐姐在说甚么胡话,难不成你是想说,我母亲监守自盗拿她的嫁奁变卖成钱,一向在偷偷放印子钱?”
“哟,那这事还真不能不了了之。”郡主冷哼哼,“表哥,陛下不是曾与你说想推行新律,严禁放那害人的印子钱。江家这事你必须查,还要好好查,先替陛下探探这水深不深。”
只能出言让她谨慎身边人。
他扫了眼其别人,皮笑肉不笑道:“各位夫人,可要随行?”
谢时渊骑马,郡主和江琬乘一辆马车,小陆氏和陆娴乘一辆。
上了马车,郡主拉着江琬道:“阿琬,本日这般劳师动众,只怕你此后在江家的处境会更加艰巨。反正我也不想住在裕王府,不如我们一块搬出去寻处小院住?”
“江三爷这话说得早了。”谢时渊笑着一挥手,骁风腾云带上来两个奸商相的婆子,“邻居老妪替胡家孀妇收尸后,曾想去报官。可隔天这两个婆子就带人冲进家中,将老妪活活打死。”
官府虽未严令制止借、放印子钱,到底是沾了性命的买卖,不大光彩。
有这看热烈的时候,不如从速回家,本身家有放印子钱的从速“毁尸灭迹”,自家没有的就去告诉亲戚老友。
执掌刑案的大理寺卿去查印子钱,那些因还不了利钱钱他杀的老百姓的命,可就变得太值钱了。
这一世,和阳郡主凑齐被江琬救下,才保住一条小命。可她前面会碰到甚么困难,江琬对此一片空缺。
目睹事情闹得愈大,小陆氏心都快凉了。
婆子痛哭流涕,抬起被捆的双手一指,“统统,都是江家四夫人教唆我的。”
“母亲,你还怀着弟弟就别活力了。我感受江琬自秋宴那天就像变了小我,之前我几句话就能挑起她的肝火,现在不但变得沉着沉着,还经常冷冷地看着我,太吓人了。”
……
“英国公台端光临,江家真是蓬荜生辉。来人,快给公爷上雨前龙井。”
英国公谢时渊亲临江家,本来是一件值得江家人欢畅的事。
“大人,大人我说。”
“本来只是嫁奁的事情,或许还能敷衍畴昔。你为何要在世人面前提及印子钱?如果谢时渊和江琬查到本相,你我如安在江家安身?”小陆氏气得在陆娴手臂上掐了好几把,陆娴咬紧嘴唇,即便疼也不敢叫出声。
莫非这件事真有曲解,是江琬主动让英国公来家里查案?
但如果他穿戴官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跟着大理寺的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若论平时,该有几个没心没肺的世家夫人想随行看热烈。但放印子钱这事,可大可小,现在就到了可大的时候。
“江三爷不消客气,本官上门可不是来喝茶的。”谢时渊双手背在身后,双眼如雄鹰般锋利,扫了眼站得笔挺的江家人。
世人思及只感觉家中岌岌可危。
那些个蜜斯尚未品出甚么,各家夫人却听明白了。
“谢时渊带大理寺的人来家里了?这几年,我们家可没做沾性命的事啊。别、别焦急,我们先出去看看。”大房没人、二房不在,江三爷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因印子钱利钱高,本日借一百文,明日就要还一百零五文。每年都有还不起印子钱,带着百口赴死的贫苦百姓。
“本官在来的路上已经查明,给胡家娘子放印子钱的恰是你们江家中人。”
“呵,不过是故弄玄虚,去怕她何为。倒是那谢时渊是不好对付的,也不晓得他能查到多少。”小陆氏沉下脸,面色不悦。
一条性命,或许就能拉一个高门大户落水。
众夫人齐齐回绝。
众夫人理清思路纷繁不言,恐怕引火上身。
他踹倒一个婆子,又指着另一个说:“她已经招认,说放债的、拉人的包含打手统共十八人,都要听你批示。而你,每月月尾都要拿着帐本走进江家后门。只要你现在指认那人是谁,本官就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