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陌生的身影隐于黑夜,透过半开的窗户瞥见了小憩的江琬。那人绕着走到内堂门口,瞧见门口竟然没有丫环守着,便踮着脚尖溜了出来。
善儿惊骇地瑟缩在岳娘子身后,手背上伤口的血滴滴答答落下。
“不急,等会儿你带了你娘子过来,我自会为她细心查抄对症下药。”
三个丫环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内堂终究规复了沉寂。
“我瞧她们嫁人生了孩子后一身的弊端,病治不好不说还要整日干活服侍一大师子,我看我今后还是去当尼姑算了。”川芎一边清算病案一边心不足悸说道。
江琬伏在案几上,小脸埋在双臂里,眉头微微拧起。
“这么说县主甚么弊端都能治,既然挂着善堂的牌匾,看病抓药是不是不收取分文?”
灯火下的湛卢泛着寒光,岳娘子不敢问善儿如何受伤,忙带着她回了后院。
谢时渊正狐疑此人来源,岳娘子乘着夜色跑过来,对那人焦心道:“善儿你如何跑到前屋来了,让我一通好找。”
她昨日第一次瞧见善儿也吓了一大跳。可善儿举目无亲,又被大火烧得不像小我样,心生怜悯便将她带返来了。
“对啊,你穿绫罗绸缎我们穿粗布麻衣,就这还要来跟我们抢,我家茅坑里的粪你要不要抢啊?”
“如果大家都像你们口生烂疮、黑心黑肺,那我确切治不了你们。”江琬毫不害怕,指着出头的那几个男人一样恶言相向。
说话那人当即喜不自胜,临走前还特地伸长脖子喊:“县主大人,若您真能治好我娘子,小的自当奉上十倍、二十倍诊金,毫不占人便宜。”
“这么说,县主开这善堂只给贫苦百姓看病,略微有些家财的人若想看病,岂不是要被冠以‘故意之人’的恶名?”
他们跑来弯善堂门口,目睹着江琬从马车高低来,冷傲之余却对她指指导点,有的说女子当不了大夫,她不过是沽名钓誉;也有的说她不检点,一介女子出来抛头露面。
“你胡说八道甚么。”川芎佯怒,轻撞开茯苓将病案谨慎锁在柜子里。
那人赶紧用广大的衣袍将本身连罩住,只留下一双还普通的眼睛。“我,不晓得路,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