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了和离书的四夫人白氏看在江瑶的面子上,与江四爷站在一起接待来客。
爆仗响,花轿到,迎新娘。江家好久没有这般热烈了。
明显是为江家生下子嗣的姨娘,常日里过得倒是这般穷酸的日子。
江瑶脚步一顿,回过甚痛斥:“你胡说八道甚么!”
她站在门口,公然瞧见靠北的床榻上躺着一人,床头另有个婆子跪在地上哭。
“麦冬,你陪着三蜜斯先在外头歇会儿。茯苓川芎,同我出来瞧瞧。”
江瑶脚下一软瘫坐在地,神采恍忽,嘴里不断喃喃“你胡说,必然是你胡说”。
她内心本就带着气,啪地一下扇了小丫环一巴掌,痛斥道:“死主子莫非没长眼睛吗?”
“姑祖母不如多操心操心本身的身材,点心再好吃也不能馋嘴。”江琬笑道。
从桂花堂分开,前厅的喧闹声渐歇,后院到处都挂着红绸布做的喜花。
再也不会了。
小丫环哭得小脸通红,用衣袖一抹眼泪持续说道:“我,我没胡说,姨娘吊颈死了舌头都掉出来老长,嬷嬷说姨娘身子都硬了……”
她带着丫环,愤然地拂袖而去。
江琬看着江瑶眼底的冷酷,终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我没事,多谢琬姐姐体贴。只是这到底是四房的事,不劳琬姐姐多操心。”江瑶这话仿佛在怪江琬多管闲事。
她死前做的最后一道点心,也是蟹粉酥。
王氏屋里没有多少服侍的下人,除了一个婆子那只要阿谁才留头的小丫环。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新式,看上去灰扑扑的。
她正要朝着姨娘的屋子走去,那小丫环俄然哭喊道:“姨娘死了,嬷嬷让我去找三蜜斯。”
“她如何,就死了呢……”话音落下,眼泪啪地落在江瑶的手背上,滚烫得很。
江琬带了人走进屋子,屋子狭小又逼仄,瞧着竟然比麦冬她们住的屋子还要差。墙角堆着的碳炉又烟又呛,想必用的不是好碳。
“翟家尽是不好对于的,三蜜斯嫁畴昔只怕要吃尽苦头呢。”想到那日江瑶的咄咄逼人,茯苓只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下人神采焦急,汗如雨下。
几个忙前忙后的丫环闻言面露不悦,茯苓更是低语喃喃说江瑶不识好民气。
“我也不想将那日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是但愿你别再多管闲事。今后今后你做你高高在上的县主,我做我的翟少夫人。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