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君精力奕奕,进门便笑道:“本日如许热烈,竟也无人来知会朕一声?”
丢簪是假,找香囊之主是真。
商少君俯身,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使得她看住他,眉眼略略一弯,便笑了起来,眼底黑沉的墨色却要将她吞噬普通,“转告你家主子,如果不长脑筋,还是安守本分好好待在朱雀宫。”
“由一只香囊来鉴定偷簪贼,乃至祸及无辜,当真不当。如湄大胆,恳请母后三思而后行。不若将此事交给慎刑司,既免母后忧心,又可不失公道,尽快找回金簪。”白穆言辞诚心,仪和宫中一时鸦雀无声。
“颜儿知错,未能好生j□j宫人,请太后严惩!”洛秋颜嘴角划过一抹轻笑,却又在转眸间红了眼圈,“此前颜儿便一一问过,他们竟无一人认罪!若非这香囊……母后,您必得替颜儿严惩这些主子!”
虽说宫中嫔妃未几,但是大早晨的在仪和宫齐聚一堂,甚少见到。
早前太后便派人在宫中查问过一番,当时她尚不知“香囊”一事,芙蓉宫里当然无人出来认罪,现在她若等闲承认,太后愤怒起来,会不会将她宫里的人一并罚了?
清秀隽白的一张脸,不施粉黛,却不输后宫任何女子。只是眉间眼角都透着女子脸上少见的刚毅。
“朕倒不知,她那脑筋里也能装下这些东西。”商少君背过身去,双手负后,夕阳透过他的背影照在白穆脸上。
很久,他抬步,施施然拜别,白穆仍旧跪在地上,膝盖已经被熔化的雪水渗入,她俄然昂首,对着商少君的背影道:“皇上若想她做甚么,大可直说。她向来晓得本身该站在哪一边,皇上也清楚,她会站在哪一边。”
白穆没有答复,碧朱已经凑到她耳边,奥秘兮兮道:“我偷偷对你说,阿穆,太后入宫前……就是跟老爷好的!”
商少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垂垂深沉。
白穆冷静地扫了一眼宫人放在托盘上举起的那只香囊。
白穆眉头一蹙,不由得昂首看他。
白穆也如畴前普通,人前温婉贤淑,人后抽离商少君握住的手,施礼,“皇上,朱雀宫到了,宫人们都退下了。”
“端看皇上。”白穆始终未曾抬眸。
宫廷争斗,尔虞我诈,即便她畴前不懂,不代表永久不懂。
或许这就是商少君时隔半年重新“驾临”朱雀宫的启事?
爹娘不是本身的,妃位不是本身的,宠嬖不是本身的,连姓名都不是本身的。她不过是用来管束调衡朝廷的一枚棋子。
白穆反手紧紧抱住他,一声不吭。
白穆持续道:“当时如湄并未在乎,且还在气头上,便让碧朱扫出去扔了。现在想来……也不知……会不会有人捡到香囊,蓄意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