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真诙谐。”
妃嫔与大臣不能随便相见,即便是父女。但“偶尔”遇见了,酬酢几句老是免不了。
梦里见到母亲慈爱地抚着她的脑袋,“穆儿,不是不让你出门,是怕你会碰到伤害。”
梦里见到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对着她笑说:“阿穆,我和你的命绑在了连理树上,再也分不开了。”
直至行到一处宫路转角处,四下无人,温馨非常,柳轼俄然道:“那日在摘星阁,可还看得纵情?”
梦里见到父亲惶恐失措地推开大门,拉住她的手带她往外走,“傻丫头!丞相的义女是那么好做的?我带你走!”
她不会武,又与他没甚么友情,何故在他那边偷到那么首要的令牌?更何况裴瑜是洛家的人,她身为柳丞相的义女,稍稍暴露成心靠近的动机都会让人起疑。
碧朱本还满心等候能重见当年入宫前那些常去帮衬的小店,掀起车帘的一角一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惊得兴趣全无,直至出城走出许远,见火食希少,风景甚好,才翻开了车窗。
白穆为这件事纠结了几日,这会越想便越感觉头疼,不知不觉中睡去,但又睡得不平稳,仿佛做了许很多多的梦。
柳轼扬了扬斑白的眉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半年不见,野丫头也能变成这个模样。”
“秘闻既将碧朱留在你身边,便不怕你晓得这件事。”柳轼眼角微弯,带着势在必得的自傲。
一见柳轼点头,白穆便立即转成分开。
她伏在母亲的膝头,仰首道:“但是我和阿不就要结婚了啊,我们得去都城买件最最都雅的嫁衣!”
接着她又迷含混糊地做了几个梦,直到一句讽刺地低笑,将她完整从梦中拉出来。
“娘娘,御膳房的公公送了参汤过来,在外求见。”殿外宫女的声音絮絮传来。
朝中重臣在宫中有几个亲信并不希奇,那李公公之前也给她送过信。此次莫名其妙送了碗参汤过来,还说是要给皇上送去的,恐怕是听了柳轼的话,意有他指。
“或许朕是至心担忧爱妃的身材呢?”
她哭着奔畴昔抱住他,“阿不阿不,你返来了!”
夏季的雪,踩在脚底嘎吱作响。离御书房越近,路上的积雪打扫得越是洁净。白穆一起不急不缓,不出料想地在快到御书房的时候,见到了柳轼徐行而来的身影。
碧朱点头,大声应道:“送出去吧。”
换在畴前,白穆必会亲身将他扶起,一来她是长辈,受不得如许的礼,二来柳丞相在官方声望颇高,曾经她只是听到他的名字便会一脸敬佩。
白穆皱了皱眉,点头,接着道:“让他出去看看。”
碧朱虽与白穆亲厚,几近是无话不讲,但这件事,从未成心提起过。
碧朱“咦”了一声,停动手里的活,“你让他们去御膳房要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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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有甚么不高兴吗?”
但碧朱的这句话还是让白穆回过神来,怔忪过后点头道:“没甚么。”
白穆一个激灵复苏过来,发明本身被商少君打横抱着,满鼻的龙涎香。他们不知何时到了一处堆栈,随行御林军列队站着,商少君抱着她正上楼。
换在畴前,碧朱早就喊着“阿穆”戳她几戳了,但此时马车内不止她二人,另有太后的“眼线”莲玥。
白穆只是叮咛碧朱道:“阿碧,你把参汤送到御书房去,我送寄父大人一程。”
白穆又在朱雀殿里窝着看了几日书,碧朱从得知要出远门起便表情愉悦,整日在白穆耳边叽叽喳喳地讲宫外趣事。
偷御林军的令牌,柳轼想做甚么?在策划政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