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不如去床上躺着吧。”采葛悄悄摸了一下晏如抱在怀里的暖捂子,道:“都有些凉了,奴婢去给您换上一个吧。”
采葛把姜汁红糖送到晏如嘴边,说道:“小主一来事小腹就疼得不可,本来在何府喝了大半年的药,已经没甚么大碍了,哪晓得从云州返来后,又疼成如许了。小主快起来吧,奴婢扶您喝完这碗姜汁红糖,发发汗。”
晏如回道:“mm身边的奴婢粗苯,天然比不上绮妃娘娘身边的仆人机警。但民气都是肉做的,我这丫环,自小跟在我身边,我也是风俗了。前次的事,这小妮子已经知错了,还请娘娘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再和mm计算了。”
曲汾一边细心扶着晏如,一边说道:“小主细心点,别摔着了。”而娥眉想到了先前在这里受罚,不免有些不舒畅,想到再往前走就是绮妃的移清宫,内心就更加打怵,只想快快走过这段路才好。
“是啊,奴婢在宫里也有些年初了,转眼又是一年。”曲汾又说道:“小首要不趁早打扮上吧,免得一会又吃紧忙忙的。”
娥眉这时高欢畅兴抱来了一叠衣服,道:“依小主的叮咛,这件水红色的胡蝶袍已经收好了腰,能把小主的水蛇腰完美地揭示出来呢!”
晏如迈着小碎步从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走过,这是她曾经跪过的巷子,两旁伸展出点点班驳的绿色青苔。
“多谢小主嘉奖。”娥眉摸了摸本身的耳坠,笑着说道。
晏如卧在贵妃榻上,怀里抱着个暖捂子,一头青丝未挽起,随便披垂在肩头,细弯的眉毛微微皱起,谛视着来往繁忙的宫娥们。大殿中间的火盆子烧得很旺,传出木料燃烧的“噼啪”声。
“也是赶得不巧,恰好赶到本日,早晨宫中另有晚宴,皇后娘娘特地叮嘱我们都要到齐,我不去显很多矫情。”
降萼阁浑家来人往,有“刷刷”的扫地声,宫娥们在水盆里洗濯抹布收回的“哗啦”声。仓促的脚步摩擦在地上的声音,另有宫娥们低低的说话声。晏如回想起娥眉和小左子的对话,心中说不出的烦躁,干脆闭上了双眼。
晏如远远看着,主殿外上好的由白玉铺造的空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因下着毛毛细雨,远方似有袅袅雾气覆盖着不逼真的宫殿,檀香木雕镂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镂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巍峨耸峙。宫娥们手托盛满珍羞的木盘鱼贯而入,侍卫们笔挺如白杨树般站在大殿门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