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叹了一口气道:“原觉得皇上是那晚俄然看上你了,现在想来,他能够早就晓得了你的身份。并且……”喜娘踌躇了一下,道:“说句内心话,我感觉皇上本日在成心热诚你——别说是堂堂昭仪了,只见过一面的小宫娥,我们皇上都过目不忘,又如何会恰好不记得你呢?”
晏如道:“进了宫也是功德,总比在花船上卖唱的日子好过吧。”
晏如也不肯意多说,点头道:“他并非是我的夫君,我与他,本就不是一起人。”
“那你呢?青州城里与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你放着情投意合的朋友不要,非要进宫做甚么?”喜娘问道。
晏如道:“只要皇上松口,你还是会有孩子的。”
喜娘见过的男人不下数百,却没有见过一名像他如许的,能披发着令人堵塞的危感。他却漫不经心,一只苗条的手握着青色的茶壶,当真洗着茶,黑发束在脑后,梳得草率,发丝跟着窗外吹来的风轻柔飞舞。
喜娘低头道:“公子何必夺人所爱,我们青州有句古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
晏如道:“那厥后呢?”晏如听得入迷。
喜娘感觉甚是荒唐,但她也有了一种向来未有过的感受——一种对将来的预感,有应战性的预感。她承诺道:“喜娘愿为公子效力。”
何氏后辈好逸恶劳、骄奢淫逸、声色犬马、酒池肉林。一提到何氏一族,让人起首遐想到的,都是这些不好的词语。青州城里云柒客舍中百姓的群情声在晏如耳边响起。
黑衣公子将手中热茶往地上一洒,嘲笑道:“再不甜,它也是个瓜。”
花船上的张妈仓促捧来一条艳红色的衣裙道:“喜娘,目前青州城里来了位极繁华的公子哥,侬拣侬最特长的曲子唱,晓得伐?”
公子这才侧过身看了喜娘一眼,道:“不要弹琵琶,你清唱一曲。”
晏如听了后,竟感觉有些好笑,因而她道:“喜娘提这些旧事做甚么?”
喜娘低头痴痴地笑道:“我原觉得我喜娘算是赶上了让我从良的朱紫,谁推测他竟是大齐的九五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