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汾一边带路,一边道:“本年的夏季真是奇特,持续半个月朝晨起来雾都特别大。今早我一起,还觉得住在天上呢。”
采葛道:“我们蜜斯自小就是个有主张的主儿,这才进宫半日,你就受不了啦?今后的日子长着呢!要不,你去求了蜜斯,让她找个侍卫把你嫁了?”
曲汾道:“前面是绮妃娘娘的移清宫。”
娥眉笑着回道:“小左子常日里不出声,提及话来还真是入耳。”
“本宫最爱撕帛声,那种一刀两断的利落声让本宫高兴不已,连皇上也没有说甚么。你这个小小的宫女,也有胆量来指责本宫吗?来人啊,给我掌嘴!掌到她说不出话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晏如等人背后传来。
娥眉脸刷一下就红了,道:“胡说些甚么!我去看看蜜斯醒了没。”
采葛用火钳子拨拉几下炭火,道:“宫里头就不缺如许手脚利落的人。只用心做事,不弄些幺蛾子才是保存之道。”
娥眉抬高了声音,又昂首瞅瞅正在批示宫娥打扫天井的曲汾,对采葛说道:“这个曲汾真是成熟老道,我们降萼阁收出去的贺礼,都是她一人细心分类,标注好送礼人,送进库房里安设好,若换成我们此中一人,也一定能有她做得如许好。”
小左子回道:“回娘娘,这留下的柿子都是高处的,我们摘不到。矮处的柿子都被宫人摘走做柿饼去了。”
气候愈发凉了,宫里人早早就烧起了地龙,晨起降萼阁里雾蒙蒙一片,曲汾带着几个小宫娥在殿门外扫落叶,“刷刷”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寥寂。
娥眉说道:“昨儿见曲汾从库房里翻了几个手焐子,大厚棉被也拿出来晒太阳了。宫里的地龙这么早就烧起来了,夏季必然很好过的。”
采葛道:“皇上国事繁忙,连后宫都极少踏入,不记得我们,也是普通的。”
“不过上个月,也不晓得如何回事,这件专门装布帛的库房俄然起火了,几乎烧到移清宫内。皇上发了大火,责备移清宫的奴婢不顶用,这才拨了好些侍卫过来。”曲汾提及事情来,非常有层次,腔调也跟着局势的窜改而有所起伏,提及话来让人感觉非常舒畅。
曲汾弥补道:“高处的柿子留着,也是给鸟雀留点食品,算是酬谢鸟雀为宫里的树木撤除害虫。”
娥眉嘲笑道:“古有妺喜撕帛之笑,绮妃是在效仿这个亡国之女吗?”
采葛向曲汾问道:“绮妃娘娘要那么多侍卫做甚么?感受比平常妃子的侍卫要多上一倍。”
娥眉撇撇嘴:“你瞧瞧各宫的小主,盼皇上盼得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皇上不踏入后宫,难怪到现在一个孩子也没有。”
降萼阁的西边种了七八棵柿子树,现在高处未摘下的残剩的好些柿子,远远地挂在树梢,红澄澄几个圆圆的丰富果实,让人望之心生高兴。
晏如道:“过了这几棵柿子树,还能再往前走吗?我看前面有很多侍卫看管,不知是不是皇家禁地。”
小左子说道:“我们昭仪娘娘是仙女,我们降萼阁可不就是瑶池吗?”
晏如指着高处的那些柿子,道:“柿子!好红的柿子!小左子,这些柿子如何没人来摘呢!”
到了午后,气候也不算太好。这初冬的天,不管向蓝白调和而成的天空凝睇,还是朝衰弱有力的树木远眺,这被凄冷的风轻抚过的画面,老是抹上一层厚厚的凉意。一片肃杀,下午的时候竟从云层上射不下一丝的阳光,天灰蒙蒙的,有种要白雪飘舞的错觉。
晏如入宫已经稀有旬日,犒赏下来的金银珠宝倒是一大堆,却未曾被天子召见过,更别说侍寝了。入宫第二天便有一堆子姐姐mm找着各种来由来见见晏如,晏如又推委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欢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