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走后,晏和奥秘一笑,拿出一木匣子说道:“恭贺何家二蜜斯又长一岁。愿你事事快意,早日为我找个好姐夫。猜猜这是甚么好东西?”
正想着,文起急仓促赶返来了,吃紧行了一礼。晏如头往偏殿一扬,表示文起出来说,只留晏和与采葛在主殿。文起轻声道:“我昨日将那手札交予竹园仆人,那公子看了信,回了一封,主子没敢看是甚么内容,等您拆呢。”说着递上了信封,晏如仓猝拆了信封翻开一看,上面倒是一字也没有。
晏如走至圆桌边,轻抚着果盘上生果道:“不拘听些甚么。章臻帝姬本日也来,那章妤帝姬可来?”
主殿里娥眉倒是“咦”了一声对晏和道:“三蜜斯莫非不知,章妤帝姬克日小产了吗?”
娥眉抬开端,泪眼昏黄道:“蜜斯为何如许问?”晏和抿着嘴摇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对娥眉说道:“娥眉,今晚有事要托你办了,你且一字一句记清楚了,可别记混了。”
见晏如和文起从偏殿里走出,晏和撒娇说道:“二姐和文起说甚么呢?还要躲去偏殿,我也要听。”
晏如道:“你去将我那身正红长裙拿来。”
晏和赞叹道:“二姐好美,天上的仙女不过如此。”大夫人虽是带着暖和的笑,可晏如却感受不到她眼里的笑意,心底顿时一沉,仓猝向大夫人施礼道:“女儿如许用心打扮只是不想丢了何家的脸面。”
晏如换上宽松式荷叶边大翻领对襟窄衣袖有袪曳地正红连衣长裙,腰间系着紫水晶编织的腰带,垂下百条水晶珠链,在落日余光的晖映下折射出夺目标光彩,好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娥眉笑着应了:“蜜斯不说奴婢也会拿那条长裙的,又美艳又风雅,蜜斯穿了必然艳压群芳。”
金饰的青丝间再插嵌红宝石蔷薇花瓣金簪和蕾丝嵌绿松石衔银珠凤簪,金丝嵌珠铃兰花流苏步摇在右耳后沙沙作响。再用晨间摘下的蔷薇花朵别于耳后发间,披发幽幽草木之香。
章妤帝姬与当朝七王爷是一母所出,与章臻帝姬干系倒是并不靠近,嫁为人妇后便一向相夫教子,并不像章臻帝姬普通爱好热烈,隔些光阴便坐庄设席。
娥眉回道:“也难怪大夫人没说,如许的事小蜜斯少听点才是。”
晏如问道:“娥眉,你是如何进府的?”
采芷笑着说:“蜜斯本是筹办晚宴后拿出来的,憋了一上午还是耐不住性子了。”晏如接过匣子道:“我晚点再翻开。”
妆成没过量久,大夫人带着晏和一同来到晏如的听雨阁内。
大夫人缓缓说道:“本日你生辰,再如何打扮也是不过的。只是你与你生身母亲长得非常类似,我一见你便想到我那薄命早逝的mm,如果她能瞥见你已经出落得如此斑斓,内心也是很欢畅的吧。”说着便用手绢擦着眼角的泪。
何府多豪华,重阁巍峨,层楼高起,青松拂檐,玉栏绕砌,多少人神驰它的金碧光辉,而这何府是否真的像外人看到的大要那样敦睦融融?而现在晏如只感觉何府像个迷雾重重的迷宫,像一个装金丝鸟雀的赤金樊笼。
“那四姨娘恃宠而骄,竟也敢冲撞帝姬,帝姬一再漂亮容忍,谁知四姨娘不知改过还将帝姬气得小产了,帝姬悲伤欲绝,这不跑去亲弟七王爷府中静养去了。”
晏如回道:“只是文起说青梅酒已经买置安妥,不说与你听,不过怕是你把我的好酒偷喝光了。”
娥眉将青黛放在石砚上磨成粉状,加水调和,晏如的眉毛极细,娥眉便用黛笔划了涵烟眉,将眉毛边沿的黛色向外均匀地晕散开来,既弥补了眉毛详确的缺憾,又让全部脸部显得不那么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