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通往江心的栈桥上,每一处都有十几个手持利刃的海员守着,一一查抄着客商手中的渡牒。看模样,想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混畴昔,实在不是件轻易的事。
于满江一边答复,一边跳下楼台,帮一名晕船的老夫挑起了船面上的担子。昂首号召着上面的二位:“两位兄弟快下船罢,这船进不了石佛峡,岸上那家小馆虽做不了甚么山珍海味,糟鱼做的倒是一绝,我们再去吃些酒暖暖身子。”
七八条支流在大佛身下会聚成了滚滚东区的澜沧江,而这澜沧江的入海口,便离朱阳城不远。
船头的黑男人大呼着,酒意尚存的小霸王于满江也已从船楼里走去,对动部下大喇喇地喊叫着:“划子都到了吗,好生安设客长们到岸上吃些热的,歇息一晚,再上划子。”
那些各作鸟兽散的客商们明显认得这艘官船,脸上的神采比看到澜沧盟的船更加惶恐,澜沧盟要钱,十三楼要命,这句澜沧水域广为传播的歌谣,并非只是空穴来风。
“我司徒兄弟的雪澈剑如何在你手里?”
一曲吹罢,常牧风收了箫剑,却不想再进那酒气熏天的楼船。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闻螺号声响,常牧风一机警坐起家来,才发明天已暗了下来。
那两尊石佛也太大了,少说也有百丈之高,楼船停在他们脚下的江面上,竟如蝼蚁普通纤细。天气已晚,虽只能看清一个表面,却也让人寂然起敬。那古话本中的齐天大圣被如来佛祖握在手内心时,若能瞥见头顶的佛祖,也必是师兄弟二人当下的感受。
从这小霸王的言行推断,他尚不知本身的好兄弟司徒猛已遭不测。常牧风赶紧上前,心下策画若把真相奉告他,恐怕又多生是非,嘴上却说道:“那日司徒少侠比武败下阵来,是我师弟替他将仇家掀下了擂台,故而临行之前以剑相赠……”
来不及多想,掉头便走,却闻声一个熟谙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嘿嘿嘿,小兄弟,江湖路远,我们又见面了!”
正迟疑间,却有一披着蓑衣,穿戴短裤草鞋的红面男人凑上前来,径直坐到了两人身边,伸出骨节肿大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二位是想坐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