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刚一出门,段非烟便跑了过来,拍了拍燕戈行的肩膀,撅起下巴点了点正跳下白马的女子,气鼓鼓地问道:“我都雅还是她都雅?”
“能能能,今早那口儿又去湖里打了几网,大腿普通粗的鲤鱼还在后厨里活蹦乱跳呢。”老板娘连连承诺的。
此时身后的女子却开了口,“既然大师那么想看,干脆就看个够罢”,说话间,竟本身摘了斗笠,远远地抛向了常牧风。常牧风只听耳后风响,呼的回身,已将那香气环绕的斗笠接在了手中。
虽是这般,店内那些忌讳死了人的客商也走掉一些,眼下还剩下六七成。
“大师不要慌,不要慌,官爷们说了,那三人本是去南边的百越小国做买卖的,不想在那边中了奇特的蛊毒,来到这里才发作。”
燕戈行却佯装没瞥见,眼睛始终盯着楼下的三位美人,摆了摆手对师兄道:“师兄快去给段女人熬鱼汤啊,明天她吃的最多。”
脸上堆着笑的老板娘连道三个“有有有”,一边赶上前去帮那女子牵马,一边对身边的那些垂涎欲滴的男人痛骂:“看甚么看,谨慎把你们眸子子挖出来。”
落回地上的常牧风大喝一声,世人见他有工夫在身,虽骂骂咧咧怪他多管闲事,却没一个敢上前请教的。
常牧风安抚了几句,再三向她包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家赶往白阳城,这才将她哄进隔壁房中。
睡眼惺忪的燕戈行无法,只得把早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们二位解释一番。又用老板娘的原话骗了段非烟,奉告他们,眼下之计唯有在这惊寒驿里等着。
第二天,一贯懒床的燕戈行倒是起得最早,等他伸着胳膊打着哈欠推开窗子看时,才发明,早故意急起早的客商,在他们还在熟睡时,就骑马赶去白阳城,又赶返来了。
实在,燕戈行本来对楼下的几位女子并无太大兴趣,只是感觉猎奇罢了,现在,看到段非烟既然恶感,那便干脆多看几眼。
“女人年方多少?”
“是不是要去白阳城探亲啊,小人对白阳城熟谙的很,可否为女人带路?”
楼上的段非烟反复着老板娘的话,恨恨地踢了燕戈行屁股一脚,走回房内,气鼓鼓地坐到了椅子上,常牧风赶紧跟上前去,奉迎道:“段女人饿了吧,明天的鱼羹可还吃得顺口?要不我再去让店家做一碗?”
苏婳身边丫环模样的女子抢上前来,对着已经朝着楼上走去的常牧风大喊,却被苏婳悄悄拍了鼓掌腕,只好开口退回了仆人身后。那一刻,丫环看得清楚,仆人的腮边竟出现一抹绯红。
常牧风和师弟互换了一下眼色,决定将惊寒驿外看到的景象瞒着快人快语的段非烟,免得陡肇事端。
“欸你,你有没有规矩啊……”
一阵熙攘过后,那些本来喧华着要见一见庐山真脸孔的男人们,却纷繁都收了声,仿佛也晓得面前这天仙普通的人儿是本身千万轻渎不得的普通。
那一日,猜想柴房里的尸首由几位镖师守着,那下毒的锦商跟本身亦无干系,店外的确也没有好的去处,燕、常二位也只得决定先在这里住上一夜。回到楼上,段非烟正站在他们门外,脸上的神采惊骇不决:“楼下死人了,你们晓得吗?”
此时,却闻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待三人推开门窗向下看时,才发明三匹骏马不知何时已勒停在惊寒驿门口。三匹马儿两黑一白,没有一丝杂毛,个个膘肥体壮,眼神雪亮,一看就是令媛难求的良驹。而马背上驮着的三个女人,更是姿色出众,万里挑一。特别是阿谁骑着白马,约莫二十来岁的女人,她身着藕粉色长裙,青丝垂肩,勒着缰绳的纤手上带着一副冰丝手套,手套上用极细的丝线勾绣着三两朵艳红色的梅花。固然戴着敷了白纱的斗笠,却仍然能从模糊的表面中看出定然是个冰肌玉骨的美人。轻风徐来,吹起面前的薄纱,竟有阵阵异香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