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听云道长也是一脸的迷惑,待看到常牧风已经抱起那只粗笨的琴匣走向燕戈行时,才恍然大悟,捋着髯毛笑了起来。
听云道长回身反问,神采俄然沉了下去,燕戈行再不敢抵赖,只得乖乖将琴匣背在肩上。
时隔本年,听云道长早已不晓得他变成了甚么模样,只记得二十年前,他曾让本身去白阳城找他。
只听嗖的一声,豌豆大小的果子,已朝着山坡下那盘残棋打去。
初升的的朝阳刺破栖霞谷内的浓雾,将第一缕暖和的日光投进无尘观时,听云道长已经打坐多时。
此次下山,师父是要他们去找一名名叫赵破虏的老友。
燕戈行尚未站稳,师兄的箫剑已经破刺而至,他下认识地闪了一下身,提剑格挡,箫剑却顺势斩下,直劈向了脚掌。燕戈行刚收了右脚,常牧风却逆势收力,手中箫剑直向上挑来,仿佛飞泻的瀑布撞到空中,又反溅开来。幸亏燕戈行轻功极好,竟踩着常牧风的右腕,借力向上飞举,一下子跳到了那棵苦楝树的树梢。山风徐来,吹得树枝颤颤巍巍,燕戈行也跟着枝叶扭捏不定:“师兄剑法公然凌厉,幸亏师弟我逃命的本领已练得炉火纯青。”
“是的,师弟赢了,师兄常牧风甘做部下败将!”
听云固然这般说,心中却还是不免忐忑——我这两位门徒,剑法虽看似已有所成,无法还都是个孩子。这些年,我教他们剑法,也只重大要招式,不重内功修为的。本来想着他们还小,先把招式练好了,真气修为来日方长。现现在看来,也只能下山历练,看各自造化了。
“戈行师弟,师父说过的,此次比武胜了的,要替他白叟家好好保管这潜渊琴哦!”
燕戈行还想胶葛,幸亏被常牧风拉了归去,在师兄恶狠狠地谛视下收了声。他怎就没看出,师父明摆着是要踢开他这个累坠。
“牧风,此次下得山去,如果有人欺负你师弟,你当如何?”
听云道长冷冷地说道。
“哎呀,师兄武功那么好如何有人敢欺负他呀,再说了,他都打不过的,我必跑得比他还快。”
“好一招离身剑!”
一向未睡醒的燕戈行在听到“云游四海”后,一下子来了兴趣,睡意全无。
以是,他不肯亲去。
他穷毕生所学,点窜了流云赋中的多处指法,又亲手用千年硬柏打造了一只长达四尺的琴匣,将潜渊琴和琴谱一起锁进了匣内。
“师父自有不去的事理!”
“师父要云游四海,必定很风趣,徒儿也要跟您老一起云游……”
听云道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想对门徒破口痛骂,又想到本身也算武林先贤,强忍着肝火,心平气和地说道:“师父此次,就……就不带你们了吧?”
说话间,听云道长已经从腰间抽出了那半块龙纹玉玦。那玉玦晶莹剔透,上面阴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穿云龙。可惜,现在只剩下半块,倘若完整,必是代价连城的宝贝,烧鸡定能换来几百只。
“来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