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擂台中间的花梨木香案上,三足冲天耳铜炉里燃着一根线香,两边各站着一名腰系红绸带的力士,只等香炉里的线香燃尽了好再点上一只。
若不是当年花不枯不告而别,隐迹江湖,导致燕境武林一盘散沙,现在这些有头有脸的门派宗师,又怎会唯顾冷杉马首是瞻。的确,顾家曾牵头停止过量届武林大会,但当时的顾家是多么光荣的存在,江湖人提起都要高高竖起大拇指的。
此时,西边的擂台上,半禅大师手中的禅杖正舞得虎虎生风,禅杖上的几十只铁环相互碰撞收回哗啦哗啦的声响。那半禅大师是一尘方丈的师弟,将少林棍法以一根精铁禅杖使出,行动大开大合,一时候手持一双软剑的阮清子竟进不了他的身。那边厢,本被寄予厚望的曾默在面对郑雁秋手中的流星锤时竟然有些吃力。本卖力裁断西擂台的曾许卿不时转头向儿子的方向看去,严峻得出了一头大汗。
燕戈行一心想着师兄,对几日以来的不告而别也不作解释,吃紧问道。
“顾少侠好气度,年纪悄悄就得顾岛主衣钵,实在是江湖中一大幸事!”
“多谢陆大哥谬赞,小弟这厢有礼了,还望陆年熟行下包涵,别让我在自家门口输得太丢脸!”
“哈哈哈,顾兄弟谦善谈笑了……”
……
以是,比到最后,旗号变红,顾恒这类后辈也能杀进八强也便不奇特了。
曾默本还想再与郑雁秋斗上几个回合,见父亲竟然不顾身为裁断的颜面起家喝止,又觉本身真真不是郑雁秋的敌手,也便不再恋战,捡起地上的长剑,蔫头耷脑地下了擂台。他年仅二十三岁,能在豪杰辈出的武林大会中杀进前八已实属不易,足以令江湖中那些纨绔后辈刮目相看了。
燕戈行心下想着,昂首四周张望,师父交代他要暗中留意师兄的仇家,现在,连师兄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又那里去寻甚么仇家。燕戈行干脆将古琴竖起顿在地上,单手撑着琴首,垫起脚尖向前看。
顾恒则袍前衣摆一撩,接在手中别进腰中后,右腿向前微微迈出一步。
若不然,仅仅是擂台两侧那六位裁断,便会在八强中占去六席,又那里轮到他这个黄口小儿挥斥方遒。
再看半禅大师,却也不慌,马步扎稳,禅杖收在胸前后摆布格挡,只听软剑砍在禅杖上收回连续串叮叮的声响。半禅大师摆布手来回腾挪,身材却岿然不动,他速率极快,一时候竟披收回无数只臂影,就像身上俄然长出了千百只手臂普通。
跟恒山派的设法一样,江湖中那些秘闻略微深厚一些的门派,多数晓得此次比武大会跟十三楼和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固然接到顾冷杉的请柬,碍于颜面不得不派人插手,也多数是派出了部下或者弟子,前来充数显得热烈些,不至于驳了慕容拓的面子罢了。那慕容拓如果认起真来,拆几座庙,掀几间观,自不再话下。
擂台上,四位选手各扬所长,一时候刀光拳影,热烈不凡。擂台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燕戈行带着斗笠,肩上横着一架古琴,在人群中被挤得左摇右晃,好不轻易才蹭到人群中间,却再也挤不出来了。
擂台四周的红色旗号被风吹起,三通战鼓擂过,东西两座擂台上各有一对选手站到了台上。待这八人比武结束,选出了四强,便会接管天南地北习武之人的应战,以示公允。
这边厢,赵五岳刚一宣布,劈面擂台上穆铁铮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沈雪吟觉得燕戈行尚不知师兄已经叛变,便话多暴露马脚,只得还是假装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