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王眉头一皱,略带游移的落下一子,墨征当即朗声一笑,落下一黑,白棋即死一片,局势已去。
永风历元年冬至,凌风城告露台上,风王墨征对弈于此。
墨征:“王的棋观,只在反正间,王的天下观,只在边境上。”
两人别离将吵嘴子拾入木盒,筹办第四局对弈。
墨征:“请恕微臣大胆直言。”
风王:“南窜逆贼,作怪于民,本王不日便南下剿除之。”
墨征起家行礼,“我的棋观,不再反正,而在于心,故既知之,当能破之;臣以为天下之观有三,一者边境,二者民气,三者政道。”
风王:“以战止战,战之可也,本王将御驾亲临,扫平南贼……”
墨征:“臣不敢,只是战事复兴,祸及平洲万民。”
墨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知之,当破之,哈哈哈……”
墨征:“凌风民气安宁,城池高筑,南边小患不敷为虑。相反,东北高地人兵强马壮,虎视平洲,不得不防。”
风王:“你是感觉本王只看重边境,不问民气?”
风王:“又输了,墨征呀墨征,好了,你说说我为甚么会输。”
“您已输了三局,莫非还要再下?”墨征身穿一件宽松的黑袍,大半疲塌在地。
风王:“那你的意义是不打了?”
几声模糊的哭声从芦苇深处传来,老头竖起耳朵埋头潜听了一会儿,便循声前去芦苇深处探查,声音更加清楚,清楚是两个孩子的哭声,任凭锋利的苇叶划破老头脸上和手上的老皮,他反而走得跟快了。
风王再次朗声大笑,走向告露台前,使出浑身劲数喊道:“令!封墨征为卫戍侯,镇守东北大关;令!筑工府筹集资财,勘察地形,外城筑墙,御敌于国门以外!”
风王:“听君一言,茅塞顿开。”
风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治乱世不能不战,是为因祸得福。”
风王起家,对着墨征躬身一拜:“敢问教员何解?”
墨征:“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六合反覆。”
凛冽风袭万草衰,几番寒起一阳来。最是炎日工夫短,却见凌风旗号开。
一个老头的身影在芦苇荡中穿越,他一手遮眼隔着韦叶望向煦日,顺手拭去渗在额间皱纹的热汗,再次低头揪起一把芦苇,另一手朝着芦苇根部狠狠砍剁下去,却没能一刀斩断。
墨征:“恩生于害害生于恩,但愿天下今后无战。”
“孩子们,爷爷返来了。”
墨征:“你看吧,看来得下完第四局,你才情愿听我讲为甚么老是你输了。”
风王:“本王也正有此意!”
将一小捆芦苇背于肩上,将朱红镶金木桶顶于头上,老者悠悠的往家走去。嘴中喃喃:“想来这金丝木桶也能换些财帛,扶养这两个小不幸长大。”
这是一只精美的深槽木桶,刷着富朱紫家特有的朱红漆色及镶着镀金花边。木桶内两个孩童正嚎啕大哭。
墨征:“要打,但是要发仁义之师。王上既坐天位,当受天命,以仁治国,正大光亮。”
闻声出迎的是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乌黑粗糙的皮肤,一边笑着帮老者卸芦苇,一边帮着抬木桶。几个孩子都有些猎奇的望着精美的木桶,玄色眼睛滴溜溜直转。
风王凝神核阅棋局,黑子错落有致,白子已经毁灭,落子之精美看得他连连点头。
“烽火起,繁华贫困一起遭殃。”老者心中喃喃道,随后一手一个纯熟的抱起两个孩子,“不幸的孩子。”
风王:“第四局还没开端,现在说胜负为时髦早,这局我必然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