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楠将手臂从叶珣手里抽出来,踱步嘲笑:“如你所说,事情当日,你是躲在衣柜中逃过了追捕。你让叶珣听听,他信还是不信。”
人们微微一怔,有人得救:“‘怜子如何不丈夫’,父母之恩,这些年青人岂会了解。”
叶琨低头不语,叶珣听了心惊,二哥犯了甚么错,值得父亲焦急如许审贼普通,何况那句“一并领教”是甚么意义?
叶启楠扶额感喟,气急了,倒真怒不起来:“不知深浅的东西,明天要不是爹在问,你还筹算对谁说?”
看到父亲愈发阴霾的神采,叶珣头皮发麻,又见父亲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发觉杯子是空的,带着愠怒重重蹲在桌上。叶珣讨巧似的去添水,暖瓶却也是空的,心中暗骂底下人不会做事。
“爹!”叶珣不明白父亲的意义,拉住父亲镇静的认错:“是珣儿的错,珣儿率性胡来了,爹别活力,也别气二哥。”
“爹,琨儿说。”叶琨的话里带了哭腔,叶启楠终究肯停下转头。
叶珣茫然退下,内心晓得叶琨是成心将他支开,他又岂是那样不仗义的人,打了热水,又了折返来。
叶琨随叶珣驱车赶到机场时,机场被戒严,已有人在等待,是父亲的几位旧友,年纪都不算轻,同叶琨一样方才重获自在,一早候在机场,倒让叶琨叶珣这两兄弟的一阵汗颜,卢秉正也遣了人过来接机,庇护叶启楠的安然。
叶珣紧跟上去,为父亲翻开车门,林秘书从屋里追出来,说委座叮咛送他们,就要去前面开车,叶珣回绝了他,这会子,他才不敢跟父亲一并坐在前面。
“还不下去打水!”叶琨斥他一句,又丢了个眼神。
车上三人一起无言,临潼到西安有一小时路程,对叶珣来讲是极近煎熬了,叶珣面色安静,心中却百转千回,揣摩父亲的郁怒几分冲他,策画着保身的说辞,分神间,一个急刹车,几乎撞上过路的女人,女人惊吓之余,骂骂咧咧的走远。
“好,”叶启楠一叠声“好好好,长大了,一个比一个主张正,管不动了,我也免得这心力,起来归去歇息吧。”
说罢,扔了皮带欲去里间的寝室。
这话说的明白,是要将他们逐削发门。叶珣内心镇静,这事仿佛与他无关,可没明白甚么状况,就又被连坐。目睹父亲又要进屋,叶珣焦急的看看二哥。
屋内传来老头子阵阵漫骂声,叶珣一惊,他如何敢唾骂父亲!走近细心辩白,才知是在指责沈司令,好久,才听到父亲断断续续的安慰声。早闻卢秉正骂人极狠,再看二哥一副平平神采,想必习觉得常了。
叶琨与几位问了好,免不了要酬酢几句,叶珣却显得怔愣,不说话,诚恳巴交的模样,跟在叶琨身后副官普通,在场的人竟少有重视到他的。
叶珣摇了点头,还没待叶琨明白,远处父亲的客机缓缓降落,引擎的轰鸣声挡住他们的声音。他们焦急往停机坪走去,被地勤拦了,提示他们不要畴昔太快,会有伤害。
又扯上了他,叶珣张张嘴,有些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