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卿摸摸朱鸾的头,暗叹竟然是个小酒鬼,矮下身来,眼中柔情万千:“朱鸾是我族灵力之盛,你心中能做到知廉耻、明是非、懂荣辱、辨善恶,便是一族之荣光,凡界之万福。”
朱鸾亦步亦趋,跟着孤卿身后听他道:“五谷五方,飞禽走兽,皆是人丁中食,盘中餐,在‘吃’一事中,凡人予以其八卦五行,手中之筷是双为兑卦,两根一主一从是为阴阳,一头圆一头方是为天圆处所,圆头夹菜往口中送,是为民以食为天,这天大的事中,方可看出人道使然。”
“那这么说,吃荤的人都是恶人咯?”
“朱鸾,你慢些!”白衣男人呼喊着前面已经跑的老远的少女。转头张望,就见她腮帮子鼓鼓囊囊,塞满了油饼糖圈,嘴里含混不清地喊道:“哥哥才是该当快些,本日出山,族长就给了三个时候,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不吃饱如何干活。”
怒喝声,震耳欲聋,一声高过一声,少女双拳紧握,灵起周身,仿佛用尽了统统力量,构成旋涡翻滚,其疾如风,凌厉的好似寒冬的雪,渗人的刀,让靠近如孤卿都不能近身。
长留山外一小村庄,本日不复平常般日落而息,深夜中熊熊大火冲天,哭天喊地之声不断于耳,朱鸾因伤惨白的脸被火光映照着,显得更加蕉萃,目光浮泛直愣愣地看着昔日男耕女织、人声鼎沸的村庄,此时变得焦黑一片,只剩断壁残垣,只是被孤卿揽着,才几乎没从半空当中跌落下来,缓缓着地。
“那屠户再霸道,自有人间法理治他,锁魂梦境是拘束凶灵恶灵之所,刑酷非常,凡人若入,散魂离魄,如何再入循环?”孤卿见她仍然固执己见,声辞不由峻厉了起来。
白衣男人脸上还是温暖,像是夏季里的暖阳,又像午后的清风,一看就晓得是个让品德外舒畅的人。
本来安静之地骤起暴风,残垣之处鬼哭狼嚎,孤卿悔叹本身灵阶不高,未能发觉出此前朱鸾非常。
“我只记得教你明是非,懂善恶,何时教你自作主张,轻贱性命?”孤卿端坐于案前,看着身上被荆条抽的伤痕满布,肉痛之色溢于言表,嘴上倒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