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稠密,遮住了炽热的阳光,也遮住了外头的视野……
七爷身上凉,可他的手指所及之处却热得烫人,灼烫着她炙烤着她,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严清怡笑道:“我就是感觉他们整天服侍宫里的朱紫,挺辛苦的。”
严清怡“哼”一声,鼓着腮帮子道:“归去得把阿昊和阿旻安设好,我让他们各寻前程,今后不能住在黄米胡同了……”
七爷脑海里俄然闪现出图册上的一幅幅画面,手指自有主张地摸索到她衣衫上的盘扣,一粒粒解开,顺着山峦般连绵起伏的曲线渐渐而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七爷笑道,“我昨儿瞧了严氏嫁奁,皇兄所赐之物代价约三万两,几时我赚出三万两银子,几时离任荣养。”
炽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面庞有些凝重。
严清怡恍然,想必是有人沉不住气了。
严清怡不躲不闪,顺服地承接他的吻。
厥后辽王谋逆,郭鹏存亡未卜,直到她死, 再没有消息。
吃罢中饭,两人在和安轩略作安息,先去宗人府拜见了宗室的诸位长辈亲眷,再往宗庙里祭拜,颠末烦琐烦复的典礼,终究将严清怡的名字增加到玉牒上。
可七爷神情安闲,毫不料外,料定圣上定然已有筹办,也便放下心,悄声道:“又不是甚么好差事,随他们去争抢,只别扰了我们安然的日子就成。”
终究炽热散去,那抹清冷覆上来,悄悄柔柔地像是东风吹绿大地,而严清怡便是那嫩黄的柳芽,在东风的吹拂中渐渐伸展了枝叶。
严清怡笑笑,“借公公吉言。”
七爷答道:“还不到用饭的时候,先去和安轩安息半晌。” 说着便携了她的手。
杜子美的诗她本来就读过,厥后看过陆安康的注解,还给魏欣抄过一遍,即便不能成诵,也是非常熟谙的。
七爷长揖到地,“承蒙皇兄照顾多年,昶安感念于心,特带新妇拜见皇兄。”
进得门口,最显眼的就是那片苍翠的松柏林,郁郁葱葱的绿色,即便无风也自清冷。
而她和顺地躺在本身怀里,悄悄地等着他胡作非为。
幸亏不过半晌,春雷便化为甘霖……
严清怡恍然记起还要回门,气道:“都说定了,也许魏夫人已经畴昔了,哪好让人白跑一趟?”
严清怡不便多问,转头朝内侍笑了笑,才走向七爷身边,低声道:“现下去哪儿?”
七爷柔声道:“要不明天就不回门了,我打发人去淮海侯说一声。”
翌日,普洒了一夜甘霖的七爷神清气爽,但是被春雨津润过的严清怡却委靡不振,用饭都蔫蔫的。
严清怡道:“先前阿昊还跟我说,辽东地盘肥饶物产极丰,较之江南也无惶多让,辽王这是何意,要谋反吗?”
严清怡顿时想起七爷身上的松柏香味,遂问:“七爷用的是甚么熏香,内里加了松脂?”
七爷朝严清怡点点头,先自坐下,严清怡没敢坐正,只坐了半边。
严清怡急步走出去,公然瞧见七爷站在门口。
七爷凝睇半晌,回身吹灭灯烛,上了床,三两下把本身衣裳褪下,手臂谙练地穿过她的颈窝,将她揽在臂弯里。
甜睡中的她,有种不谙世事的老练。
偏厅里放着冰盆,虽不如正殿那般风凉,却实在解了很多暑意。
严清怡不想挨晒,并且身边没带丫环,走得远了怕撞见不适合的人或者迷了路,便客气隧道:“我有些口渴,可否请公公倒盏茶来?”
“是挺好闻的,”严清怡拥戴道:“闻着仿佛内心能安静些。”
内侍知其意,将她带到偏厅,很快又端了只托盘来,上面一壶茶并两碟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