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昊迎上前孔殷地问:“七爷,我姐如何样,没事吧?”
七爷心惊胆颤,忙问:“王妃如何了?”
万皇后笑道:“既然作数就成,我也不是要抢你的孩子,今后你常常带着润儿进宫让我瞧瞧,比及开蒙的时候,我想接到宫里读书。”
七爷面色一红,倒是平静下来,亲一下亲她额头,笑道:“这话没错,今后还会更快。”
产房静悄悄的,院子里也静悄悄的,只要稳婆的声音不断地在响,“用力,没劲也得使。”
听闻康顺帝与万皇后驾到,严清怡急着要换衣赏,七爷劝住她,“你固然躺着,我去跟禀明皇兄。皇兄跟皇嫂大半是来看润儿的,你不消跟着忙乎。”
七爷唇角缓缓绽出笑意,抬手挥落帐帘。
七爷一下子就脱了力,身材晃闲逛悠的几近站不住。
中间青柏道:“严少爷说方学士留得课业尚未完成,再者他也帮不上甚么忙,就不跟着添乱了。”
七爷脑筋“嗡”一声,感受腿脚软得短长,耳朵也嗡嗡直响,他听不清郑太医说的甚么,只看到他两手不断地比划。
不由地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呢喃着道:“昶安,我想你了。”
半晌,吴稳婆满头大汗地出来,走到郑太医面前,“孩子太大,头有些歪……怕是不好出来。”
万皇后非常对劲,低声嘀咕着,“这才是帝王之相,如果谁见了都能逗,哪另有严肃?”
七爷心疼她,只得苦苦忍着。
七爷愣了数息,随即跳下床,抓起衣裳胡乱往身上一披就往外跑,走到门口定定神叮咛新月,“去奉告辛姑姑,说王妃要生了。”
血水暗沉沉地红。
紧接着声音连缀不竭地传出来。
七爷所料不错,康顺帝与万皇后传闻严清怡身子尚未病愈,只随口说了几句静养的客气话,可见到楚润,万皇后立即直了眼。
严清怡轻声应道:“都听你的。”
七爷公开里松口气,笑着应道:“行。”
七爷胸口一梗,重重地点下头,一狠心走了出去。
青柏点点头,自去叮咛人。
屋浑家吓了一跳,忙低着头走了出去。
“不去,”七爷握着她的手,“现在收成没报上来,天下又承平,没水患没水灾,用不着放粮,一年当中最是安逸的时候,再者有张培源在……你还记得张培源?”
七爷再度点头,半晌抬开端,哽咽着道:“媛媛,我们就要这一个孩子,今后再不生了,一个就够了。”
严清怡悄悄地看着他笑。
严清怡寻到七爷的手,握住,渐渐阖上了眼睛。
万皇后又抱着楚润细心看了个够,才跟康顺帝一道分开。
两人在湖边亭子吹着温润的轻风浅酌对饮。
刚躺下,严清怡就迫不及待地靠过来,脸贴在他胸前,满足地叹一声, “真舒畅。”
七爷掏帕子拭拭她额头的汗,柔声道:“你睡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你。”说着将她身上毯子往上拉了拉。
她不欲扰了七爷安息,只苦苦忍着。
七爷手脚软得没有力量,还是青柏谙练地接过襁褓呈给七爷看,“小少爷长得可真好,瞧这头发,乌黑乌黑的。”
青柏领命与薛青昊一道分开。
七爷还要再生机,严清怡伸手握住他的手,“没事儿,我能忍。七爷,林大哥应下婚事没有?”
幸亏,不过痛意不过数息就消逝了。
“七爷衣裳反了,”严清怡竭力笑笑,“周稳婆说早两天晚两天都常有的事儿,前天她说我这肚子沉下去了,保不齐就这两天,还真被她说中了。”
先是道贺严清怡十七岁的生辰,接着就是她跟七爷结婚整整满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