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怡凝睇着他的眼。
青柏领命与薛青昊一道分开。
“不晓得,这会儿又不疼了。”
这时邱姑姑端来两碗面,“王妃想必饿了,我煮了碗鸡汤面,七爷中午也没吃,陪王妃一道吃。”
七爷还要再生机,严清怡伸手握住他的手,“没事儿,我能忍。七爷,林大哥应下婚事没有?”
除夕那天,严清怡特地给他穿了大红刻丝的棉袄,宝蓝色素缎棉裤,进宫赴宴。楚润边幅更加精美,看上去粉雕玉琢般,非常敬爱。
架子床安在背风处,上面支着淡绿色的绡纱帐子,帐顶分外缝了块红色素绢,素绢上绣着个手持莲花的白胖男婴。
这阵子,严清怡又捱过两次阵痛。
邻近出产,这一处更加饱满而紧实,沉甸甸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子。
这时产房传来短促的呻~吟声,“啊――疼,疼死了。”
七爷一下子就脱了力,身材晃闲逛悠的几近站不住。
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面对着即将远行的父母,尽是不舍。
前一天刚下过雨,莲子脆生生水嫩嫩的, 略微带些甜美。
他吃不下,半点胃口都没有,面前闪现的满是严清怡缠绵的目光。
七爷摇点头。
七爷迫不及待地走出来。
此时,街头俄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不知谁家燃放了烟花,灿艳的烟花在墨蓝的天涯绽放,流星般洒落下来。
七爷心疼她,只得苦苦忍着。
七爷受不住桂花的甜香,荷花倒是无碍。饮得半酣,唤船娘摘来数支含苞待放的荷花并两支莲蓬。
她腹部的痛越来越狠恶,肚皮紧绷绷得往一起收,仿佛要崩开似的。
现在听严清怡主动提起敦伦之事,连饺子都顾不得吃,伸手将严清怡抱到床上,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道:“媛媛,能够吗?”
七爷跟康顺帝面孔本就类似,只是七爷肥胖,看起来清俊儒雅,而康顺帝身为帝王二十余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以是平常人并不感觉他们非常相像。
直到她沉甜睡去,七爷才恋恋不舍地抽脱手。
严清怡神情疲劳地躺在床上,乌漆漆的眼眸润着雾气,满头满脸都是汗,几缕碎发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上,整小我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新月看到他衫子里外反了,想说又不敢说,忙指着两个小丫环道:“你去叫辛姑姑,你去奉告稳婆,说王妃肚子痛,怕是策动了。”
辛姑姑端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出去,笑道:“已经交子时了,恭贺七爷新春,恭贺王妃新春。”
七爷底子不睬会别人如何说,贰内心只惦记取严清怡。因见孩子都生出来了,想必他也能出来了,便往产房门口走。
事关林栝,严清怡本想忍着听下去,可肚子一阵比一阵痛,竟是半点想听的心机都没有。只感觉疼痛如同潮流般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没有绝顶似的。
“没事儿,你姐睡下了,你先在府里住一夜,等明天再见她……三弟没来?”
袄子是系带的,不消扣。
桌上灯烛悄悄地燃着,有淡淡的松柏香气氤氲开来,静好安然!
两人在湖边亭子吹着温润的轻风浅酌对饮。
梅姑姑回声好,出来产房又过了好一阵子,抱着一个油布卷出来,对七爷道:“七爷瞧瞧王妃吧。”
屋里还是一片浓厚的血腥味儿。
七爷冷声道:“我不出去,就在这里看着。”
七爷脑筋“嗡”一声,感受腿脚软得短长,耳朵也嗡嗡直响,他听不清郑太医说的甚么,只看到他两手不断地比划。
七爷心不在焉地扫两眼,对青柏道:“找人去知会薛少爷跟严少爷一声,如果他们情愿就带过来,如果不肯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