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严青旻瞥一眼严清怡，“我想跟着长姐。”
严清怡担忧地问：“是磕着了，跌倒了，还是被林教头骂了？”
一夜无话，只严清怡模糊听到薛氏压抑着的抽泣声，却没说破。
因是过年，人们图个美意头都收敛了脾气，严家也过得无风无浪。
与前两日分歧，严青昊早早就返来了，眼底看着有些红，似是哭过的模样。
如果孙氏晓得薛氏要带着严青昊分开，必定会乐得合不拢嘴。
是严其华的种，没错的。
严清怡穿的是先前用薛氏的衣裳改的，料子好，式样好，天然增色很多。
张氏倒是公允，将孙女儿一概不放在眼里，可孙氏的眼皮子却真低，就只两枚大钱，至于不忿成如许？
想必严清芬跟严清芳也没能拿到压岁钱。
严清怡笑盈盈地给薛氏拜年，又把严青昊兄弟俩喊起来，往西屋给张氏叩首。
莫非丫头就不能放鞭炮吃板糖？
等过完上元节，年味就垂垂淡了。
跟往年一样，薛氏辛辛苦苦筹办了六道菜，包了一盖帘饺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过最后一个团聚年。
银钱还能没用？
严清怡安抚地笑笑，“姐内心稀有，能照顾好本身。”可严青旻就管不了太多了。
严青昊又道：“我跟林大哥说了想在南关大街四周租屋子，他承诺帮手探听探听。”
桂圆笑道：“这是给表女人的，我怎能昧下，总之我先替你收着。你如果得闲，就再帮我做几支光鲜点的，像前次的月季花就很好……我不让你白做，会照价给你钱。”
严清怡笑笑，“外头冷，让阿昊去，你在家里看书。虽说不去先生那边，可每天还是要读誊写字，不准偷懒。”
***
跟前次一样，还是用六文钱请门房叫桂圆。
严清怡几近不信赖本身的耳朵。
严青旻低着头，“娘要照顾二哥，再加个我，必定非常辛苦。”
但因过年，大师都爱喜庆的，毫无疑问地把这些剩下了。
侧头去看，严青昊朝中间努努嘴，“胡同口阿谁穿灰蓝棉袄的就是田二胖。”
严清怡把先前剩下的六枝绢花找出来。
当夜，严青昊兄弟搬到南屋的大炕上，薛氏则睡到先前严青昊的床上。
胡孀妇神情僵了僵，撇撇嘴骂道：“神情个屁，今后有你的都雅，”旋即又绽出笑，自言自语道：“他说的真没错，调~教好了是能卖出个好代价。”
翌日凌晨，严清怡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惊醒，发明枕边放了只红纸包，内里包着两枚铜钱。
并且，薛氏那头的亲戚多年不相来往，碰到甚么事情也没有帮手的，严家这边人丁畅旺，万一族中有个出头的，没准还拉扯他一把。
是薛氏给的压岁钱。
“能有他帮手最好不过，等事成以后，你好生感谢他。”
严其华却有点对劲，斜睨着薛氏，轻视地说：“闻声了吧，自发得自个多贤惠，孩子们内心稀有，还不是感觉我这个当爹的靠谱？”
指了和离书最左边的空缺处，“写上你志愿跟着爹，再无忏悔。”
田二胖听到似懂非懂，撸着袖子道：“今儿先放他一马，等回了府衙，我也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爹养。”
薛氏看向严青旻问道：“阿旻，你真想留下来？”
薛氏甩开他，走进北屋。
出门的时候，闻声孙氏在身后嘀咕，“二房倒是得了意，仗着生了两个小子，甚么东西都得双份儿的。”
严清怡去得是前次的李家。
提及来，这六枝并不差，只色彩素净了些，一对鹅黄色的忍冬花，一对浅紫色的丁香花，再加一对浅粉色的木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