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里她曾无数次想过劈面诘责他究竟有没有知己道义,想将他剖心剥皮, 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有了前车之鉴,严清怡底子不敢信赖他,眼角扫过树荫下挑着箩筐卖西瓜的几个农夫,渐渐往那边挪动。
林栝踌躇数息,揽住她肩头,安抚般悄悄拍着。
严清怡低低应了声好。
严清怡转头,看到身穿绯衣,摇着象牙折扇的李实,顿时心生警戒。
李实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跟着,边走边问,“你啥时候熟谙林栝的?他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见了人都爱答不睬的,有甚么好?对了,我看你刚才神思不属的,如何回事,说出来二爷给你撑腰。实话奉告你,这济南府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儿。”
严清怡毫无眉目。
可要如何跟薛氏与大姨母解释,又要如何禁止陆安平与罗雁回见面?
林栝接过,放在桌上,顺手掂起茶壶,斟出两盅茶,“已经晌午了,先吃点东西略微垫垫,吃完后我送你归去。”
大姨父本籍江西,宿世罗雁回说陆安平是宜春人。
林栝体味严清怡,她顶着北风在街上叫卖绢花时没哭过,她补葺房屋忙得焦头烂额时没哭过,她被李实强掳到马车上也没有哭。
严清怡甩开薛氏的,提着裙子冲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