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大姨母足足二十年没有见过面, 我还觉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好轻易见到了, 你说那些话是甚么意义?”薛氏盯着严清怡,眼圈忽地就红了,“你大姨父高升要到京都仕进, 你二姨父买卖做得也越来越好, 姐妹当中只要我过得凄惶,也只要我是被男人撵出来的, 本来深思着你能给我长点脸,可你……你一个女人家跟男人说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话,让你大姨母和你表哥听了会如何想?我教养出来的闺女公开里不知做出甚么丑事,把肝火往旁人身上发?”
薛青昊胡乱地应着,把书案上文房四宝以及书册都归置好,眼瞅着严清怡抱一只大西瓜进门,忙迎出去接在手里。
薛青昊穿了严清怡刚做好跟林栝一式一样的裋褐,严清怡则穿了明天挑出来的衣裳,梳了堕马髻,又特地戴了朵鹅黄色的忍冬花。
看到罗裙,不成制止地想起林栝。
严清怡毫不踌躇地说:“我利用娘做甚么,之以是瞒着娘,实在是说不出口……我晓得我做得不铛铛,不该把梦里的事儿当真,可先前也做过爹要噎死我的梦,我内心实在惊骇。”
薛氏嗔道:“这类事儿哪好胡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再者说,梦里的事情当不得真,你姨母如果晓得,一准得笑话我……对了,你跑出去大半天吃了午餐没有?”
严清怡没再理睬他,取出纸片,上面简简朴单五个字,“盘石无转移。”
青碧配妃色本来不太调和,但短衫上绣着红色腊梅,罗裙上则绣了碧色兰草,看起来相得益彰。
薛氏难过地叹,“她一家连主子带主子十好几口儿,咱家这点处所那里挤得下。你大姨父跟同知李老爷是同一科的进士,临时住在他家里。明日你二姨母会带你表姐过来,少不得再住个三五日才走。”
严清怡应着,扬声将薛青昊叫出来帮手打扫,她回东配房把明儿要穿的衣裳裙子找了出来。
荷包是藏青色细棉布做的,本来绣着红色的玉簪花,非常清雅,这会儿再加一丛绿色水烛,反而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