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严清怡用饭的时候,大姨母又唤春兰去问话,“来人长得甚么模样,两人说了些甚么,表女人如何就哭了?”
也就这两三天的工夫,东厂已把严清怡的秘闻查了个清清楚楚。从她幼时多病到周岁时几乎憋死,再到二郎庙被郭鹏相救,再到扮成小子模样兜售玉兰杏子,再厥后卖绢花买宅子,以及她在家中与胡孀妇斗法,几近无一讹夺。
论起两人的干系,还得归根在先帝的淑妃,也就是淮海侯的mm身上。
没想到跟苏氏见是见了,话也说过,可之前和顺贤淑的苏氏变很多疑而敏感,几近不给她机遇扳话。
躺在床上这两天,她总算想透辟了。她不会答应让两个外甥女去服侍那些无根的寺人或者年纪一大把的权贵,可也不想把她们许给那些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平头百姓。
大姨母好几次都感觉严清怡脸上仿佛是蒙了层面纱,教人看不透她内心想甚么。
范大档挨刀挨得早,五岁那年夏季,他爹给他灌了酒,趁他熟睡时给了他一剪子。夏季伤口不轻易腐臭,但也不轻易好,他养了将近两个月才好。
严清怡请彭姑姑取了纸笔来,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林栝,扬州人士,丁丑年生人”几个字。
严清怡重重“嗯”一声,掏帕子拭了泪,深吸口气,开口道:“林大哥你回吧,已经晌午了,我不便利留饭。”
就因为淑妃的情分,范大档平常不提淮海侯,可逢年过节总忘不了遣人送一份礼,从当初的一盒点心到现在前朝名家书画,一晃眼已经二十年了。
严清怡缓慢看完,把信纸塞归去的时候,发明内里竟然另有一张寸许见方的小字条,上面短短半句词,“晓看天气暮看云”。
严清怡一愣,随即想到词的下半句,脸颊“腾”地红了,忙将字条收在荷包里。
小火者问道:“公公几时去?”
淮海侯揣测着他的企图,笑问:“公公喜好哪一盆,我让人送到口袋胡同?”
再重新看一遍,该记的东西都印在脑筋里了,从怀里取出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