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薰的父亲何至是宣城总兵,她随了父亲的性子直率豪放,在京都一众贵女平分缘颇好,并且眼里不容半粒沙子。
严清怡感念不已,快到静雅阁时,扯扯何若薰衣袖,慎重道:“方才之事,多谢你全面。”
那簪子是二姨母给的那套赤金头面里的一对儿,簪头做成白玉兰形状。
如果她非得给严清怡撑腰,钱氏还真不能胡乱敷衍畴昔。
严清怡点头,“钱夫人别这么说,也不消去问,这大氅我没见过,也式微过水,因为到花房裙子沾了泥,以是就换了条裙子。”
何若薰微微点头, 转头问魏家丫环, “你叫甚么名字, 平常在哪儿当差?”
屋里丫环齐齐跪下,连连谩骂发誓说不敢。
说罢,扶着两膝起家,给严清怡梳了个跟先前一式一样的发型,刚梳完,俄然叫道:“女人的簪子不见了。”
胡婆子抢前一步,劈手扇了小丫环一个嘴巴子,喝道:“去找。”
小丫环这会儿长了眼色,不等钱氏叮咛就捧过魏欣的妆盒。
可她既不说,严清怡也不肯多生是非。
何若薰作揖打躬地报歉,“你且饶过我此次,转头我赔你一身,不,我赔你两身。”侧头瞧见魏欣又从速弥补,“……给阿欣也赔一身。”
何若薰笑笑,“夫人不必过分苛责,她们是阿欣屋里的人,想必应当晓得轻重。夫人担搁这么久,怕客人们生疑,不如先归去。我跟三娘也往静雅阁去,也许已经摆饭了。”
“也好”,钱夫人微点头,指了地上散落的湿衣对丫环道:“从速浆洗了,等晾干后归还严女人。”
一杯热茶入喉,严清怡感受身子和缓了些,可手仍像筛糠般抖得短长。
何若薰趁机道:“我看有几株寒兰已经能分株了,看在我跟三娘来回辛苦的份上,你必须得给我几棵,起码三棵,四五棵也成。”
可何若薰也在,这就不好办了。
何若薰细心端量番,点点头笑道:“好了,只要别说漏嘴,任谁也瞧不出端倪来。”
等离花厅远了些,钱氏顿时沉了脸问道:“到底如何回事?”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开口问道:“严女人跟何女人一道去花房,如何就严女人脏了衣裳?”
何若薰不管这一套,冷脸将严清怡带进东次间,把她头上大氅扯掉,用毯子严严实实地包起来,又叮咛小丫环泡茶。
严清怡点着何若薰恨恨道:“还不是怪她?路旁好端端的花她不赏,非得往花房去,成果弄得一身土,恰好离你那边近,就借了你的衣裳换。”
恰好春桃带了春兰返来,春兰两条腿直颤抖抖,见到严清怡就跪了下去。
刚进厅堂,钱氏瞧见地上湿漉漉的大氅、比甲另有那条十色罗裙,内心沉了沉,正要往东次间去,听到里头何若薰的说话声,“把你们女人没上身的中衣找出来,再找身内里穿的袄子裙子。”
绿枝服侍严清怡趁热喝了下去。
严清怡回之一笑,与她联袂走了出来。
如许假作没产生过就好,说开了不免与那些权贵胶葛不清,严清怡如许的身份,最好也是一顶花轿抬出来当个姨娘。
钱氏体贴肠问道:“严女人好点没有,可另有那里不安闲,我叮咛人请太医来把评脉,别染上风寒。”
何若薰对春兰道:“你在这儿等着, 别让人瞧见了, 转头让春桃给你送裙子来。”
严清怡笑笑,“不消,我没事,家里正宴客,不好请郎中进收支出的。”
何若薰塞进严清怡手里,对春桃道:“你去将钱夫人请来,记取别轰动了人,如果被人瞧见或者泄漏了风声,我定然让五女人把你们尽数发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