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寻甚么乐子?”青松又骂,接着长叹一声,“我家婆娘不轻易,服侍我爹走了现在又服侍我娘,还得拉扯孩子,有男人跟没男人差不了多少。我如果再往外头寻乐子,跟牲口也没两样了。”
“好,”淮海侯应一声,拔腿往外走。
淮海侯把酒壶往他怀里一塞,没好气地把魏夫人叮咛的那几句话说了遍。
青柏“嘿嘿”低笑,“要甚么出息啊,夜夜能搂着婆娘睡觉就满足了。之前一年半载地见不到一次,现在可舒坦了,回家现成的热乎饭,现成的热炕头……你呢,顺道往演乐胡同寻个乐子?”
小郑子探进头悄悄看两眼,又出去,过得半晌再度出去,悄悄咳两声,“爷,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这会儿就摆上?”
不大会儿,淮海侯气喘吁吁地出去, “甚么事儿?”
青柏想一想,“模样还行,放在外头算是出挑的,如果在宫里也就浅显吧。脾气也说不上多么好,我看还不如我家里婆娘软和。”
严清怡笑道:“那些书是二表哥借我看的,这会儿在江西考童生试,等他返来让人还归去;衣裳是大姨母给我添置的,料子太娇贵,在济南府穿不着,留着送人或者赏了下人都好。”
“好,”七爷淡淡应着,回身道:“叫青松和青柏来,我有事叮咛他们。”
转天中午,两人定时到和安轩复命。
说着走到岔道口,两人一东一西分开两路。
魏夫人没好气地说:“字写得好不好,跟砚台没干系。年青的时候如何没见你这么长进过?你这会儿闲着,从速进宫找范公公传个话儿。”
严清怡推让不过,只得受了。
魏夫民气头一跳, “甚么时候走, 之前没传闻过啊?”
可刚才青松说的清楚是东昌府。
小郑子看着图样墨已干,整整齐齐地摞起来放到一旁,蹑手蹑脚地出去。
见小郑子进了院门,青松努努嘴,轻声道:“主子这是上心了,你见那位见很多,感觉如何样?我是没瞧出那里好来。”
小郑子承诺声,一面叮咛摆饭,一面将青松两人叫了来。
七爷没昂首,淡淡道:“让出去吧。”
淮海侯道:“跟之前的差未几,没感觉笔迹都雅。”
看着面前这个榆木疙瘩似的男人,魏夫人长长叹口气,“老迈媳妇那边收着两坛子酒,有个系蓝布条的是客岁严家三娘酿的,你灌出一壶来提着,说严三娘大后天回济南,送来一坛子酒,你尝着味道还行,送给范公公尝个新奇。”
三人再度进入书房,七爷已经收了笔。
“练字, ”淮海侯对劲地说:“阿珂贡献给我一方新砚台,说花了二百两,是前朝古物,我尝尝好不好用?”
淮海侯只好抱着酒壶站在西华门等,幸亏春日气候煦暖,不冷不热,可内心实在烦躁。足足等了大半个时候,才见到范大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