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芳被玩弄出这般羞人的姿式,早已发指眦裂,口中的骂声一道比一道高,一道比一道毒。
转眼两月溜过,已至仲冬。万物萧瑟,草木摇落,四周一片苍茫之景。然玉茗花却恰逢绚艳之际,一如言府到了如火如荼的最后备嫁。
“哦?另有人能让你着道?还真是奇了怪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若好呢,我便考虑考虑临时先饶过你;若不好,哼,王爷那儿可有的你受的。别到时候落得个姬妾的了局!”
“我现在就敢给你看!”话完便对右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踌躇了一秒,便朝王琼芳走去。王琼芳见那婆子不像谈笑,忙道:“猖獗!死婆子你敢动我一下尝尝!王爷返来看不揭了你的皮!”
丫环犹疑隧道:“但是夫人,王爷叮咛过,不准您同旁的姬妾打仗,万一出了事,奴婢们……”
亲信丫环踟躇隧道:“夫人,您感觉右夫人的话可托吗?奴婢如何瞧言蜜斯都不像是那般肮脏之人。倒是右夫人阴晴不定,诡异莫测的。”
***谢馨菡不说话,很久以后道:“不成尽信也不成不信。我细心揣摩了下,言素绾那人确切不简朴。你想想,我不过出府一个月,本来她同王妃不甚熟谙,待不到半晌便会过来;自我返来后,虽只来了两次,但哪次不是在王妃那待上好长时候才过来的?她生辰时,王妃送的礼比送我的还要贵重,还巴巴的跑到宫中让太后和皇后赏她头两抬嫁奁。王妃那人你我再清楚不过,看着风雅可亲,实际最是谨慎谨慎,等闲不与人交好。我和王琼芳来了这么些年,面上是殷勤,内里实在冷酷,如许的人都能被她收伏了去,可见她的短长了!幸亏王爷是人中之龙,又待我好,糊口再完竣不过,不然……这事我需好好查查。若真是言素绾,哼,那么添妆礼就得好好选选了!”***
谢馨菡冷冷睇了满脸是水,伏在地上的狼狈女子道:“无事,站到一旁。”
两婆子遂鼻观眼,眼观心的立在床边。
谢馨菡讽刺隧道:“自古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小鱼见了大鱼,自是要恭恭敬敬的;这虾米见了小鱼,天然也要规端方矩的。为人妇可不比做女儿时,等闲猖獗冒昧不得。mm来泰王府这么多年了,竟连这起码的事理都不知吗?”
王琼芳走后,谢馨菡先是恩威并施的警告了几个奴婢几句啊,而后便单独坐在床上入迷。
***上月初,墨二老爷便带着一群人浩浩大荡的到达都城,且将一百二十八抬嫁奁整整齐齐的码到了言府。出乎众看客不测的是,墨府的聘礼并不似猜想的那般“穷酸”,乃至比谢家嫡宗子迎娶毓琉乡君还要气度豪华——一百二十八抬,抬抬都是近三尺多高不说,每个箱子满的不能再满。黄澄澄的足金金器,珠光四射的各色珠宝金饰,云想楼都只得十余匹的罕见料子,花想斋且售高价的玉器,另有都城驰名古玩铺尚极少见或压根未见过的珍宝典藏……是谁说元阳瘠薄,墨氏清寒的?又是谁说当初纳吉时备的那对世所罕见的红胸黑雁,已是打肿脸充瘦子,费掉很多家底,到了送聘时,尽管看笑话挖苦便是……多数人震惊过后,不过叹句“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也就罢了;也有些酸人按不下妒忌之心,直呼公子墨弄虚作假,用心误导世人;更有些懊悔不叠,咒怨不已……***
***谢馨菡听罢挥挥手,表示两个婆子放开她。王琼芳忙转过身,添油加醋隧道:“mm可记得初来都城时言墨两府的商定?听我祖父祖母说,这商定原是墨家同你们谢家的,不过被言家使了不但彩的手腕抢了去。固然如此,墨家心中属意的还是你们谢家,要不然先时怎会单独去了你们别苑,而不去言家?以后也未见他对言家有多热络,倒常常瞧见同谢大人把酒言欢,可见必有猫腻的。唉,怪只怪mm幼年不更事,听信了那言素绾的大话,当真觉得墨氏贫困的不可,兼晓得姐姐不惯那样的糊口,你我姊妹又交好,我的苦衷你也明白几分,说的那样逼真,那里还会作假?现在想来恐怕这才是言素绾的目标——踢开了你我,便可高枕无忧了,墨氏不选也得选。本来mm还当是姐姐给掉的包,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姐姐的性子再光亮磊落不过,那么必然就是言素绾了。都城是言氏一族的地盘,想做点甚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姐姐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谢馨菡遂渐渐堕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