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月见母亲高热不退,神昏谵语,深恐母亲出事,不顾下人禁止,跪在外书房外向柳相求了两个时候,哭着包管她今后必然好好学礼,必然懂事,再不让父亲绝望,求父亲让太医来给母亲治病,这才换了太医进府。
禁足结束后,柳相就请了两位教养嬷嬷,整日整日地跟着她,稍有失礼,就会被记录下来,交由父亲奖惩。
梦中,柳希月回到了最后一次和娘舅外出跑马的那天。
她十三岁那年,西南传来动静,娘舅不幸染了西南疫病,死在了西南。
柳希月越想越悲,眼泪止不住往下贱,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屋外冲。
柳希月大声尖叫起来,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当时候父亲忙于在朝堂起伏,没空拘着她学习礼教,都是母亲在管束。
柳相肝火更盛,一脚踩在地上的樱桃上,用脚掌几次碾压。
入眼是一片暗中,柳希月浑身衣服都被盗汗渗入。
柳希月皱着眉想了想,将手展开,看着娘舅挑了个圆润饱满的樱桃出去,握在手里擦了擦,放进了嘴里。
一个个经心遴选的樱桃从柳希月小小的手心滚落,跌到地上。
可父亲却只嫌弃母亲丢了柳家的面,将母亲强行带回家,罚了三月禁足。
而母切出身将门,幼时长在边陲,自在随性惯了,入京后虽也学习了燕京的礼数,但打心底里是不耐烦这些庞大的礼数,也不想柳希月小小年纪就被这些礼数压着失了自在,常常默许柳希月偷溜出柳府跟娘舅一同到京郊打马。
柳希月蓦地转头,在黑暗中瞥见了李珩尽是担忧的面庞。
就这么谨慎翼翼地捧了一起,终究回到了母亲的房间。
可驱逐她的却不是母亲的笑容。
母亲从未嫌弃过她带返来的东西,老是笑眯眯地接过,伸手将柳希月搂进怀里,摸着柳希月的小脑袋柔声夸讲。
“我尝尝你挑的味道如何样。”娘舅说着就伸手来拣。
“不可,这是带归去给母亲的。”
“阿珩。”柳希月冒死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却没法摆脱,只得扒着李珩绝望地问道,“我母亲呢?我母亲救出来了吗?”
“去哪了?”柳相声音冰冷,带着森森寒意,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柳希月冻僵。
“甜。”娘舅朗声笑道,“你母亲最喜好吃甜樱桃,你带归去,她保准喜好。”
“那说好了,娘舅下次可不准狡赖不带我去!”柳希月赶紧应下。
阿谁傍晚,路边的樱桃终究红了,缀在枝头,格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