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村民们一怕河伯见怪,二怕女尸找上门来,仓促地磕了几个头后,都躲回家里去了。
少顷,有村民将薄棺抬了来。
她已经记不得,阿寻曾伴随她多少个日夜,共同虚度了几度韶华。
目光晖映在她的脸上,构成一层淡淡的光晕。她本来就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在光晕里,竟美得不实在。
李大壮这边忙着送河伯,村里有那三只手的小偷也没闲着。狗剩趁乱,仗着狗胆,摸到薄棺旁,几下撬起棺钉,将棺材盖推开约有半尺的裂缝。他怕被人发明,借着棺材的遮挡,蹲在了棺材的一侧,哆颤抖嗦地伸脱手,探进棺材里,去摸胡颜的银面具。
曲南一面沉似水,叮咛道:“大壮,你带人将这个女尸燃烧掉,免得引发费事。其他人将河伯爷恭送回河里。”
不想,身子竟然一软,再也转动不得。
不晓得是不是李大壮的错觉,他感觉县令曲南一在说道“祭品”两个字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劲儿。
曲南一叮咛完,回身欲走,族长却赶松散了过来,弓着腰,一脸奉迎地说:“县太爷,您看,咱是不是要整口像样的棺材,才好装那女尸去燃烧啊?”
族长一听便晓得,这县太爷是不筹算拔毛拨银两了,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此事儿还请县太爷决计,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没那些个见地。若没口棺材,就怕……呵呵……这内心不安呐。”
曲南一见女尸并没有凶悍到破棺而出,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抖了抖衣袖,表示李大壮燃烧烧女尸。
伴跟着木钉钉入棺材板的咚咚声,胡颜的身材开端痉挛,认识垂垂被痛苦所代替。她的喉咙里收回嘶嘶地哭泣声,被捶打木钉的声音敲得粉碎。终究,她再一次堕入昏倒。
四目相对,悄无声气。
狗剩的心脏开端用力儿地蹦跶。他不断地吞咽着口水,呼吸也更加沉重。他低低地谩骂一声:“干她娘地!”一个高从地上蹦起来,探头就往棺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