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这一声惊呼,像一个信号,一个脱手的信号。
不必然,因为那躺着的七人中已传来了咳嗽声。
“白不愁,醒醒,我们还没死!”
“你不是祥儿!”
“那当然,死了当然比活着好,以是就让我送你们去死!”
“不晓得。”燕卓与柳清风、关明月都是摇了点头。
“那死着要比活着好喽?”燕卓问道。
白不愁咳嗽着,已站了起来,他的头发披垂着,脸上的疤痕也退去鲜红,变得暗淡。他看着四周躺下的世人,笑了,笑得还是那么丢脸。
白不愁还在笑,他的嘴与眼已扭曲,皮肤竟然脱落,暴露一道自眼角贯穿嘴角的猩红伤疤。那疤痕像一条细弱的蜈蚣般占有在他脸上,密密麻麻的细足覆盖了他小半个脸颊,甚是可骇。
“我们还活着,我们必然能够找到祥儿女人与范掌门的门徒的。”
乔镇岳面前的麻袋俄然炸开,一个手持匕首的大汉从口袋中杀了出来,骇人的刀尖已顶在乔镇岳的胸前。
三支夺命钉已射出,锋利的刀尖也顶在胸前,仿佛统统都是灰尘落定,统统都已到了结局。江湖盟主乔镇岳,清风明月楼楼主燕卓与他的部下关明月、柳清风在金陵城外惨死,凶手如鬼怪般满身而退,没有人晓得凶手是谁,也没有人晓得事情的本相。
这七人形状各别,有人平躺、有人侧卧、有人坐在地上、有人抬头看天、有人屈膝跪地也有人撅腚朝天。
燕卓点了点头,道:“没错。”
他们死了吗?
白不愁此次十指散开,竟要将惊天、动地、泣鬼神、失魂、夺魄一齐使出,他的指风凌厉,杀气畅旺,猩红的伤疤在肝火的催发下更红更艳。
“我低估了你们两个。”白不愁道。
四人相互看了看,他们都已很狼狈,衣衫褴褛、头发披垂,就按他们现在的模样走进金陵城,当铺的掌柜、赌坊的荷官、倡寮的妓女都要扔给他们几个铜板。但旋即,他们都笑了,因为他们还活着,人活着老是要多笑笑,笑一笑才有但愿。
“祥儿与范震山的门徒在哪?”燕卓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