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乔镇岳并行,两人出了金陵城,曲盘曲折地走上了乡间田径。这一带都是肥饶良田,阡陌交通,河港交叉,很有些世外桃源的风景。这战祸狼籍的年代,能看到如此情境实属不易。
乔镇岳摸了摸脑袋,都说白云山庄行事狠辣,白云一桩仇,江湖十颗头,明天如何这么好说话,他惊奇得问向身边的彭镇、燕卓:“老彭、兄弟,我刚才一鞭没打到那牛鼻子老道的脑袋吧,如何明天这牛鼻子老道还会说感谢,想不到啊!”
燕卓看着面前这位大哥,嘴角不由浅浅一笑,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年老是义气云天的豪放男人,这点小事又何必挂在心上,就是大哥你胡子上另有今早吃包子时留下的菜叶,还是摘掉的好。”
燕高见乔镇岳当真,忙说道:“大哥,算了,这杏树还是长在这的好,你看这云蒸霞蔚,拔了一颗破了景色。”
浊波浩浩,古今来往,一曲玉笛、一杯酒,踏翻三千里尘凡俗浪。
燕卓从屋檐下款款走出,敞亮暖和的朝阳也渐渐照在他的脸上。他有着一张脱俗的脸,尖尖的下颌,神采白腻,如果不是那一双凌厉且带着一丝笑容的眼睛,旁人或许会误以为他是一名冷傲女子。
“是是是。”乔镇岳糙脸一红,“老彭提示的是,提示的是,咱这就去找点苍张老头去。”刚一说完,乔镇岳又惭愧摆手道:“张掌门,张掌门。”
过了杏林,丐帮分舵已然映入视线,分舵浑家影攒动,好不热烈,看模样六大派、四大师的豪杰已经是到了,本年的江湖大会定又是一场盛况!
说时迟当时快,罗傲拍了拍罗涛的后背,罗涛顿时心领神会,父子二人一同使出揉云剑法,罗涛挺剑杀向彭镇,罗傲踏步直逼燕卓,两人一左一右,目标便是让燕卓不能兼顾。倘若燕卓以身犯险救下彭镇,那他必然会在救人时暴露马脚,如果他不救,罗涛干掉彭镇以后,罗氏父子双剑合璧,谅他燕卓武功再高也是抵挡不住罗氏双剑!
又一眨眼,罗傲扶起罗涛眼泛泪花,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踉跄起家的乔镇岳,拱手道:“谢乔帮主部下包涵,本日之事,我们江湖大会再争高低。”罗傲又看向燕卓,狠狠道:“好小子,我们后会有期!”
彭镇再道:“这沐云风是点苍门下弟子,他在本门辖地出事,启事又是保护我帮弟子,帮主还是要亲见一下点苍帮主,表达我丐帮高低情意。”
“走兄弟,大哥带你去这丐帮金陵分舵去瞅瞅,等今晚六大派、四大师到齐,我们大师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乔镇岳揽起燕卓举头阔步。
“是谁!是谁!”罗傲顾不得宗师严肃,向四周怒号道。
就在燕、彭两人相互客气的同时,罗傲心中已是不耐烦,他对于燕卓既恨且怕,但心中思考倘若我父子齐上也一定不是他的敌手。
见燕卓是帮主所邀之人,彭镇是又惊又喜,一来是惊奇这青年的技艺,二来心中也是窃喜,丐帮有如许一名年青俊佳构为强援定会在江湖大会上大放异彩,江湖盟主之位唾手可得!
罗傲是天下剑宗,他本不至于如此,但他却又必须如此,因为那三只燕子镖让他体味到了一种久违的感受——死。
燕高见彭镇昂首,赶快伸手拦住道:“彭老前辈,长辈愧不敢当。”
乔镇岳一愣,随即也是哈哈大笑:“是是是,这菜叶是该摘了,这影响我这一帮之主的严肃啊。也不晓得刚才那牛鼻子老道有没有看到,会不会偷盗讽刺于我。”
确切,如果不看燕卓的眼睛,他实在是称得上娟秀绝俗,他有着一张几近惨白的脸,另有两片赤色极淡的嘴唇,如寒梅、如残荷、如新月清辉,亦如花树堆雪。但一旦打仗到他的眼神,任何人都会被他眼睛中的凌厉所震慑。这么说并不是代表他就是一个极凶的人,相反他的眉眼常常带笑,放在孩子堆里,他必然是孩子最喜好的那一类人,但同时他也带有一种气质,一种傲视天下的气质。